隔日清晨醒來,雲巧去了灶間煮好了藥,端到了屋子裏,那人依舊是安安靜靜地躺那裏,幾天過去胡渣倒是長了一些,雲巧喂完了藥將他嘴角擦了幹淨,忽然發現他嘴唇脫皮嚴重,洗了碗換了些幹淨了水過來,雲巧拿著塊小紗布蘸了些水他嘴唇上輕輕地擦了一圈。
“你頭上傷可不是我砸,你想一直不醒賴我家了啊。”雲巧嘀咕著又給他擦了一圈,幹脆連著臉頰都擦了一邊,剛要換手去洗紗布,一隻手猛地抓住了她。
“啊!”雲巧失控地尖叫了出來,看著那猛然睜開眼人,一雙眸子帶著些疑惑審視著她,沒有半點暖意。
花氏和雲苗聽到屋子裏雲巧尖叫聲忙衝了進來,看到雲巧站那不知所措,而床上人已經睜開了眼,一手拉著雲巧手,滿臉不解。
“你這登徒子,敢非禮我女兒,看我不打死你!”花氏撈起門旁邊棍子就要往那人頭上打去,隻見他立刻抱頭躲到了旁邊,雲巧急忙攔住了花氏,“娘啊,他才剛剛醒過來,又沒對我做什麼!”
“沒做什麼你叫那麼大聲!”花氏扔下了棍子,“醒了還不問問是誰家,住了這麼多天了,我還沒問他算這錢呢。”
“這不是忽然看到他醒了我嚇到了。”雲巧嘟囔了一句,回頭看著躲炕床裏角人,哧一聲笑了出來,一個大男人縮那樣子還真是好笑。
“你叫什麼名字,我和我爹山上撿到了你,你是不是從山上滾下來?”那人鬆開了手疑惑地看著她們,再看了一圈這簡陋地屋子,反問了雲巧一句,“我叫什麼名字?”
張老爹坐炕上,看著那埋頭喝粥,頭上纏著紗布男人,吸了一口煙將煙杆子炕邊上敲了兩下,”小夥子,你真不記得你自己是誰了?”
一旁花氏瞧地肉疼,連著喝了四五碗粥了,這人怎麼就這麼能吃,啥都不記得了,還問他要什麼吃住錢去。
”嗬嗬~”這男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張老爹,嗬嗬一笑,繼續低頭喝完了碗裏一些,將碗端了起來,仰頭喝幹淨了後一點才將碗放了桌子上,拿起放籃子一個蒸地瓜,吃了起來。
雲巧跑去叫了陳大夫過來,陳大夫仔細瞧過了之後,也隻能斷定個撞到了頭,顱內有瘀血沒有散去,導致他現不記得自己是誰。
”陳大夫,要多久才能好啊。”雲巧看了他一眼,轉頭問正寫藥方陳大夫,顱內有瘀血這事,說不定好起來也就是那麼幾天事情,難道要一直把他留家裏不成。
”這事我也說不準,要不你們帶她去鎮上找個好一點大夫看看。”陳大夫寫了方子,雲苗跟著他去了陳家抓藥,花氏則一臉不滿地看著憨然這個男人,”去什麼鎮上,還要給他去鎮上看病。”
”大丫,趕緊去把他那換下來衣服收一收,送他出村子去!”雲苗拿來了藥,花氏就讓雲巧連同那些藥和這個男人換下衣服都紮了一個包裹,張老爹從倉子裏出來看到花氏要趕人,歎了一口氣,”她娘,算了。”
”什麼算了,這人都醒了還不趕緊送走,難不成想留家裏供著不成!”花氏提高了音量用力錘了下手中木錘子,”咱家還養起這麼一個人,我合著三個丫頭都餓死好了。”
張老爹無奈地看著她,“這人都不記得了,還受著傷呢,能讓人家去哪裏?”
花氏氣急了紅了眼,“你就是爛好人做到頭了,把他留下來,我們吃什麼,咱們這屋子還能騰出個地來不成!”花氏說急淚眼就掉了下來,將手中木錘子往地上一扔,人就出了院子,朝著花家走去。
雲巧杵了雲苗一下,低聲道,“你跟著娘過去瞧瞧。”雲芝則一臉好奇地看著院子裏呆著那男,雲巧推了她一把,“去,灶頭還熱著東西呢,別讓水燒幹了你去看著。”
張老爹是個悶漢子,見花氏這般,拿著煙杆子直接門口坐了下來,時不時地看了院子中坐那一臉無辜男子,懷裏抱著自己包裹,有些無措。
“喂,呆子,你真什麼都不記得了?”雲巧將花氏扔地上木錘子收到了一邊,如今家裏就這麼幾間屋子,要再多收留一個人也是不現實,再說這個人還和娘說那樣,特別能吃,本來家裏糧食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