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被這毫不減力一腳給踹跪下了,雲巧也沒預料到看似健壯人竟然會這麼弱不經風。
陳福跪地上那疼一下來自膝蓋和沙石地撞擊,讓他瞬間咬了牙。
雲巧不再看他一眼,抱著木盆拎著籃子步往家裏走去。
也許真是這野蠻一招起了作用,將近一個月,陳福都沒再出現,眼看著天氣冷了許多,臨近十月底,頂著薄薄被子已經挨不住,各家都燒起了暖炕。
屋簷下串起來苞米早就已經成了硬棒子,張老爹留了一部分自己吃,其餘都收了起來,到時候一塊拿去鎮上牙行賣了好買一些棉布回來。
“他爹,要不前幾年拆了絮一絮,這糧也不夠了,現拿去賣了過年拿什麼買年貨。”雲巧剛洗完蘿卜要進屋子問花氏如何處理,門口就聽到了這樣話,手中水嘀嗒地滴落台階上,雲巧看了一眼放屋簷下捆好袋子,將蘿卜都放了木桶裏,去了廚房拿起一把鐮刀放籃子裏往外走。
“雲巧,你要去做什麼?”阿憨砍完柴看到她要出去,大聲問道,雲巧回頭噓了一聲已經來不及了,花氏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你要去山上?”
“娘,這不是前兩天剛剛下了雨,說不定有山貨,我就進去瞧瞧,不會走遠。”花氏看那籃子裏柴刀歎了一口氣,對阿憨說道,“你跟著她一塊去,早點回來。”
如今已要深秋,天這麼冷還能有什麼蘑菇,雲巧也隻是想去碰碰運氣。
帶著阿憨走路上免不了就是被人多看幾眼,平時花氏都不讓阿憨跟著雲巧出去,走到田梯時候,恰好碰到了剛剛摘菜完下來大伯娘朱氏,隻見她手裏挎著一隻籃子,眼神雲巧和阿憨身上看了好幾回,口氣像是料中了什麼,“喲,我說你娘怎麼回了那麼好一門親事,原來是真給你準備好了。”
“大伯娘,麻煩您以後不用花這麼大力氣再給雲巧尋親家了,那屠夫可是死了好幾個媳婦了。”雲巧看著那作態想起了穿越前小時候,那時爸爸還沒一夜暴富,家裏還是農戶,才四歲自己跟著爺爺一塊去尋山,遇到了一個大嬸也是這姿態,家裏有個念大學兒子就拽二五八萬,見誰都是鼻孔朝天樣子。
“你懂什麼,嫁了他你家可不愁肉吃了,也不缺錢花,年紀大點有什麼關係,會疼人。”朱氏作為張家長媳,按照她話來說,可為雲巧婚事跑斷腿了,可人家不領情啊,前前後後張羅了這麼多樁婚事,就雲巧這名聲本村是找不著了,她找可都是有良田家院,死過媳婦怕什麼,年紀大點怕什麼,瘸了一條腿怕什麼,能賺錢就好!
“可我娘去打聽怎麼說那幾個人都是打媳婦出了名,這不是死了媳婦,就是跑了媳婦,大伯娘,您總不至於是不想雲巧好過吧?”雲巧帶著阿憨走上了田梯,居高臨下地看著朱氏。
“那也總比你找個傻子好。”朱氏不削地看著阿憨,一個啥都不記得,救了還留家裏,“你們不是沒了糧了,怎麼還能留著這人,你娘整日哭要餓死,我看背地裏不知道藏了多少了。”朱氏眼神一繞,決定回去和婆婆說說,這大個子吃這麼多,老二家一定還藏著許多糧食。
“大伯娘,咱們家多少糧您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難不成大伯娘整日算計著我們家有多少糧食藏著。”朱氏呸地吐了一口泥地裏,這大丫什麼時候和她娘一樣牙尖嘴利了,真是討厭人。
雲巧收起笑意目送著朱氏離開,看著她籃子裏拿菜都蓋不住蘿卜影,往自家田梯上去一看,果然有挖坑,那腳印還清晰地上頭呢,好吃懶做大伯娘反而得奶奶喜歡,隻因為娘生是三個女兒,雲巧微歎了一口氣,鄉裏鄉下都有這麼一句話,養兒防老,可不孝人有這麼多,能不能防還不得看個人造化。
深秋林子幹燥許多,落葉積累厚了,雲巧走進去翻翻找找也沒發現什麼,蘑菇生長環境要陰濕,如今下一場雨天很就幹燥了,隻有林子深處才可能會有一些。
雲巧伸手挖開了落葉堆,下麵還是有些潮濕,腐葉發酵溫度相較於外麵高一些,深處應該會有吧。
雲巧站起來看著林子深處,那小徑好像許久不曾有人走過,她從上回救了阿憨也沒再來,有種莫名恐懼。
“雲巧?”阿憨這林子裏走十分自,他折了一些樹枝為雲巧開路,一看她停原地喊了一聲。
有他,怕什麼,雲巧心裏安慰自己,說不定進去還能找到一些阿憨摔下來時候身上帶東西,能讓他記起一些。
越往深處,樹林中腐化氣息越重,雲巧拿著鐮刀撥開了厚厚落葉堆,終於當時發現阿憨那裏發現蘑菇。
三四朵連起來躲柴火堆下麵,雲巧小心挖了旁邊土將其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