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裏把阿憨抬上了炕床,三叔推著推車出去了,陳大夫拿著藥箱又匆匆趕了過來,開過了幾貼藥,阿憨腰間傷口深,幸好沒有傷到內腑,古代沒有輸血一說,失血過多隻能好好養著。
“這藥方我開出了,不過有些藥我這沒有,你們得去鎮上抓。”陳大夫寫好了方子,村子裏能采草藥有限,兩副藥方止血陳大夫已經把藥配好帶過來了,補身子隻能留著去鎮上抓,花氏也來不及算這去鎮上抓藥得要多少錢,如今看人麵色蒼白地昏迷那,是個人都不忍心看。
雲巧端來了一盆熱水,拿著布浸濕了之後絞幹替他擦著汗,臉上還粘著些泥,腰上白布包裹著隱隱滲著鮮紅,雲巧替他把被子拉上,擦過了手端著盆子出去了。
屋外花氏送走了陳大夫出門,回來看到雲巧倒了水,去屋子裏取了錢出來,“我去張屠夫家買點骨頭,你看著些,等會你爹該回來了。”
雲巧點點頭,讓雲苗去做飯,再進阿憨屋子時候,人已經醒了。
“躺好別動。”雲巧出聲喝止他,阿憨往褲帶裏伸手伸出了被子,看著她攤開了手心,粗糙大手中放著一塊好看石頭,雲巧正要把他手藏回去,看到那石頭時候愣住了。
那是藏青色鵝軟石,阿憨手中還微微顫抖,雲巧接了過來幫他把手放回去,阿憨還眼巴巴地看著她,“你喜歡麼?”
“你哪找?”雲巧想起那次鎮上賣了玉石,所以他是覺得自己喜歡這些石頭,特別去找來麼。
“熊洞裏。”阿憨認真說道,“李大誌說,你喜歡石頭熊洞裏有。”
“所以你跑去找熊洞了?”雲巧忽然有些喉嚨發梗,捏著手中被他捂地發燙石頭,低頭看著他。
阿憨似乎沒有意自己受傷,口氣裏帶著一絲興奮,“我找到了熊洞,剛剛鑽進去摸了一塊出來,就看到那有熊,來不及閃才被它抓。”
雲巧那想罵人話即刻吞了回去,她將手中石頭放了口袋裏,輕聲說道,“下回別去了,別地方也有。”
“我問李大誌他都說隻有山上有。”
“他騙你,以後他話別去信,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找。”有一人不顧危險隻為了找你喜歡東西帶回來哄你開心,管這個人失憶了,他所有認知都單純空白,可雲巧還是感動到了。
阿憨點點頭,雲巧溫柔地替他掖好了被子,才剛一出門,臉色全變了,好一個李大誌,這麼騙人,不是成心不讓人有活路麼。
可又不能這麼衝過去找李大誌算賬,說不準他就會說,他這隻是建議,又不是他逼著阿憨去熊洞,這麼一個人,不是傻子誰不知道那地方危險。
雲巧心中窩火很,觸碰到口袋裏石頭,又覺得有些無奈。
張老爹終於回來了,幾個人抬著木棍,下麵綁著已經死去有些時候黑熊,那猙獰死相,雲巧看著都覺得怕。
小學時候學過課本裏,遇上了黑熊要屏息裝死,因為黑熊不吃沒氣死掉東西,如今看到這一頭,可比動物園裏飼養要大許多,前爪上甚至還有阿憨身上衣服碎條。
“張老二,算那小子運氣好,這東西可是能賣不少錢。”幫著抬過來幾個人臉上都有這羨慕,光那四隻熊掌賣到鎮上酒樓裏就好幾十兩銀子,那熊膽拿到藥鋪裏都是搶著收,前些年就有獵戶被黑熊撓半死不活地險些喪命,這小子倒好,傻乎乎撞上去,還真給弄死了回來。
“要不是大家發現及時把人給帶回來,阿憨哪還有命,等他好了,我讓他請大家吃酒,謝謝大家了啊。”張老爹拍拍錢大叔肩膀,“今天可麻煩你了。”
“好說,都是兄弟家。”這村裏人就算是再羨慕,也知道東西是人家用命換來,和張老爹說著出了院子都各自忙去了,雲巧看這麼一大頭放院子裏,“爹,就這麼放著”
張老爹看著那插黑熊喉嚨裏那把刀子,一用力給拔了下來,那是雲巧平日裏上山去自己帶刀子,今早出門時候特地給阿憨別上做應急之用,沒想到關鍵時刻還真是它功勞了。
“你娘去你牛叔家了,把這牛車借來,去鎮上把這給賣了。”張老爹沒有露出欣喜神情,坐屋簷下抽著煙看著那躺板子上黑熊。
“那我進去問問阿憨。”雲巧點點頭走進了屋裏,阿憨即刻就睜開了眼睛,雲巧摸了摸他額頭,沒有發燒,“爹說要把你打來黑熊拉去鎮上給賣了,賣了錢都是你,你同意不?”
“留給你吃。”阿憨搖搖頭,雲巧笑了,“留著吃做什麼,賣了錢就能給你建房子,再給你買幾畝地,這樣你就能村裏裏生活下去了。”
阿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見她笑地開心,“那就拿去賣了,賣了錢都給阿巧。”
“給我做什麼。”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雲巧竟然看到了他蒼白臉上有了一絲泛紅,阿憨一本正經地說道,“張叔說了,要娶阿巧,要自己掙銀子,建房子。”
雲巧楞了半天,“你想娶我?”
阿憨想了一下,認真地點點頭,“我想娶阿巧,這樣就可以和你一起,不用分開了。”
“現你也是和我們住一起啊。”雲巧被他這略帶孩子氣給逗樂了,阿憨急了,伸手要拉她手不讓她走,“李大誌說你要嫁人了,嫁人了就不能和我一起,我以後就再也不能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