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繩命的大和諧(1 / 2)

“啪!”

一滴冰涼水珠掉額頭,朱燁猛驚醒,發現自己還躺水裏,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應該恒溫按摩浴缸停止了工作,水已經變得冰涼。

浴缸壞了?朱燁想爬起來,一轉頭卻目瞪口呆——他居然沒自家浴缸裏,而是躺一個足球場大小湖泊之中,湖泊四周是廣闊草地,再遠處則是蔥蘢樹林,牛奶般濃霧彌漫天地之間,讓周圍一切都像籠了一層薄紗,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做夢嗎?為什麼感覺這麼真實?朱燁掐了一把大腿,疼得一抽嘴角,登時加迷惘——難道不是夢?那會是什麼?幻覺?

還是做夢掐大腿其實也是會疼?

水裏太涼,依稀還漂著冰碴,朱燁躺了幾秒鍾就凍得嘴唇發紫,哆嗦著站了起來,蹚著水往岸上走去,就算是夢裏,被凍死可不是什麼美好體驗。

水裏冷,岸上冷,草地上濃霧彌漫,陰風陣陣,朱燁光著身子,沒一會就被吹了個透心涼。忽然,一陣幾不可查腳步聲身後響起,朱燁悚然回頭,瞪大眼睛看著身後牛奶般濃霧,雖然什麼都看不清楚,但直覺告訴他有什麼可怕東西正靠近,一步一步,寒氣逼人。

朱燁不安地後退,溫熱腳心踩帶著寒氣草棵上,漸漸連身體裏僅剩溫度也被一點點抽走了,愈來愈冷。一不留神,他踩到了一根突出地麵樹根,身體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去,猝不及防發出一聲低呼:“啊!”

落地前一瞬,一個迅捷無倫白影猛然從濃霧中衝了出來,閃電般撲到他身後,接住了他身體。

什麼東西?朱燁感覺自己倒了一個毛茸茸冷冰冰物體上,活。聳了聳肩,感覺身後那東西正緩慢升起、挪動,接著,一隻冰涼爪子——不錯是爪子,長毛,帶著尖指甲——扶著他肩膀將他撐了起來。

朱燁站穩了,僵著脖子不敢動,隻斜著細長丹鳳眼看向身側。隻見一個巨大白色動物從他身後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那是一隻巨大……白狐?朱燁不知道該怎麼定義自己看見事物,論外形它確實跟白狐為相似,鼻子比狼略長,耳朵略比豹略尖,一雙眼睛斜向上挑起,眼瞼之中藏著一對碧綠色眸子,乍一看像千年寒冰一樣冷徹心扉,細看時卻像淬了火寶石,隱隱有火焰跳動。

雖然形似白狐,它卻比狐狸大了將近十倍,光這麼站著都有朱燁肩膀高,身長是超過三米,身後拖著條幾乎與身體一樣長尾巴,蓬蓬鬆鬆如同華蓋一般。它通身雪白,隻雙耳尖部微微泛紅,仿佛雪地裏兩蓬火焰,醒目異常,樹林裏不時有微風吹過,毛發隨風飄動,俊美不可方物。

不過朱燁可沒心情欣賞它美,作為一個普通人類,沒有任何武器情況下麵對一隻如此巨大猛獸,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事情。

白狐停他麵前,低著頭,肩部微聳,碧綠色眸子幽深地看著他,帶著點好奇,仿佛大型猛獸注視到手獵物,有點自豪感,又有點微妙挑剔,似乎考慮這個渺小人類是不是有資格為自己果腹,或者……派上點別用場。

朱燁是個極會察言觀色人,但這還是第一次從一隻野獸眼神中看出與人類相似複雜情緒——驕傲、無奈、研判、垂涎,甚至還有點羞澀……臥槽它一隻狐狸羞澀個什麼勁兒啊!

白狐仔仔細細將他裸|體上下左右看了個遍,似乎對某些不可言說方麵十分滿意,冰冷綠眸漸漸露出一絲暖意來,後腿一彎,蹲坐了他麵前。

這是要談判節奏嗎?朱燁抽了抽嘴角,與白狐四目相對,雖然一再告訴自己它隻是狐狸,是野獸,跟自己根本不進化鏈同一等級,但又不得不承認,對方身上散發出那種強大霸氣遠遠超過自己,隻要它願意,分分鍾都能將自己這個渺小人類瞬間秒殺。

“嗚——”白狐口中忽然發出一聲溫柔長嗥,脖子彎下來,巨大頭顱靠近了他身體,突出鼻尖輕輕他側頰蹭了一下,綠眸微微有些擴散,眼瞼也輕輕垂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朱燁被它蹭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咽了口唾沫,心底裏浮上一個不好猜測。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猜測,白狐眼神越來越熱烈,越來越曖昧,冰綠色眸子簡直都要融化成一灘春水了。

臥槽跑!朱燁滿腦子就這一個念頭,直覺告訴他,如果僅僅是被吃掉話那還是他幸運,可怕事情恐怕還不是這個。

“?”看著朱燁步步後退意圖逃走,白狐身體先是一僵,露出一絲被冒犯怒意,卻並沒有直接發難,而是直起脖頸眯著眼睛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些玩味,又有些居高臨下憐憫,仿佛貓兒俯視徒勞掙紮老鼠。直到朱燁退到離它十來米遠,才忽然仰頭長嗥一聲,猛地撲了過來。

“啊!”朱燁駭得大叫一聲,不是他膽小,而是眼前景象完全超出了作為一個人類所能想象底線——白狐飛身而起,卻並沒有囫圇地撲過來,前爪離地一瞬,它整個身體像是一篷煙火一般散開,白色濃煙順著它四肢身體蓬勃而出,空中織成一張巨大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