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燁雖然說得霸氣,心裏卻是一點底氣都沒有,隻不過他這人跋扈慣了,生平恨處於被動境地,哪怕明擺著是自己受了挾製,也要做出一副“一切都我掌握中”模樣來。
簡單說就是裝逼。
眼看墨斛一張狐狸臉先是驚詫,繼而浮上狂喜神色,朱燁心頭顫了兩顫,硬著頭皮解開襯衫第一粒紐扣,雖然還是一張麵癱臉,但手指尖都有點顫抖。
墨斛與他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對他別扭脾氣自然再清楚不過,然真正愛也就是他這種人倒勢不倒太子範兒,知道他心裏緊張,隻是硬挺著麵子抹不下來,也就遂了他意,刻意做出一副忐忑而又竊喜小媳婦樣兒,走過去關燈時候甚至故意同手同腳,以示“我比你還緊張”。
果然朱燁嘴角勾了勾,眼中尷尬略略減淡。墨斛隻要老婆高興自己就高興,哪怕折了自尊也毫不意,從抽屜裏拿出昨夜大婚時備用兩根龍鳳喜燭,點亮了插燭台上,雖然想看就是朱燁自己身下又是隱忍又是活表情,但又怕太亮了他心裏別扭不喜歡,便悄悄念了句法決,右手輕輕一攏,將燭火壓得幽暗昏黃,這才轉身往床邊走去。
昏暗燭光讓朱燁自了許多,雖然一切尷尬都還客觀存,但黑暗總是讓人心安,解完襯衫紐扣,剛要解腰帶,雙手卻被墨斛輕輕抓住:“我來。”
朱燁呼吸一窒,鼻端聞到他身上幽幽薄荷香氣,一顆心跳得心猿意馬。墨斛手輕輕一揮,拔步床外側月洞拱門線簾便垂了下來,因為是為婚禮準備,也是一水大紅色,間或點綴著細小水晶珠子,微風吹來微微搖晃,將昏暗燭光絞得越發細碎,明暗不定。
黑暗阻礙了視覺,卻讓其他感官加敏銳,朱燁感受到墨斛微涼手指自己小腹動作,耳中聽到皮帶扣被打開“哢噠”聲,以及褲鏈被拉開聲音,大腦裏像是放起了煙花,砰砰響個不停,眼前全是金星。
褲子滑到腳踝,布料摩擦大腿,激得皮膚都起了輕微顫栗,朱燁呼吸莫名沉重起來,下意識捏住墨斛手腕,下一刻卻被他單手環腰抱了起來,輕輕放床沿上。
“疼嗎?”墨斛撫摸他大腿傷處,掌心微顫,語調疼惜。朱燁擋開他手,幾不可查地搖頭,黑暗中卻感覺墨斛蹲了下去,接著微涼舌頭便覆了他傷口上,輕輕地舔,又用嘴唇嘬吻,發出細碎聲響。
大腿何其敏感,朱燁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抓住了他頭發,墨斛頭發像某種大型貓科動物皮毛,豐厚而綿密,涼浸浸地繞指頭上,充滿野性,又有些別樣纏綿悱惻。
墨斛舌尖沿著他大腿弧度一路深入,漸漸舔到大腿根部溝回,而後便輕輕嘬住了他重要部位,那綿軟沒有動靜物體上來回舔舐吮吸,同時雙手緊緊扣著他腰不讓他躲避,大手他腰側來回撫摸,或輕或重地揉捏他緊實腰肌。
朱燁大程度地後仰,卻無法逃開他進攻,雙手撐床沿上,仰著脖頸大口呼吸,隻覺小腹下方某處一跳一跳地抽搐,漸漸墨斛嘴裏硬了起來,尖端抵住他上顎,幾乎能感受到那裏清淺凹凸。
“嗚——”朱燁喉嚨裏溢出一絲歎息,胸口忽然一陣窒息,小腹抽痛,惡心欲嘔,用力抓著他頭發不讓他吞入,拄著床沿後退再後退。墨斛怕弄疼了他,不敢強迫,抬起身“嘶啦”一聲扯掉自己襯衫,強健胸膛輕柔而不容質疑地壓住他,低聲問:“怎麼了?”
朱燁太陽穴擂鼓似響著,被墨斛大手撫摸揉捏,敏感身體跟著了火一般,下麵卻不受控製慢慢萎了下去,無力感鋪天蓋地洶湧而來,越是想要,就越是不行,半晌徹底泄氣,分開雙腿啞聲道:“你來。”
墨斛一愣,隱約感覺哪裏不對,手伸下去摸,卻被朱燁抓住了手腕,語聲也冷下來:“不幹就滾!”
“你怎麼了?”墨斛不動,也不滾,兩人僵持了幾秒鍾,帳外龍鳳喜燭忽然爆了個燈花,發出一聲輕微“嗤——”
“滾出去。”朱燁聲音冷得跟鐵一樣,強硬地扒開他手,一腳踹他大腿根,卻忘記了自己腿傷未愈,牽到傷口,頓時鑽心似疼。
他這一腳沒什麼力氣,墨斛自然沒有被踢滾掉,隻將身體略撐起來一點,扶著他大腿放平了,道:“別氣,都是我不好,你要怎麼做我都聽你。”
他越是溫柔,朱燁心裏就越難受,忍疼側身,將上方那條腿蜷起,示意他到自己身後,低聲道:“閉嘴。”
墨斛雖然幻境中和他雙修過數次,但每次都是撲倒就上,操完就走,從沒發覺他有什麼不尋常地方,此時此刻才深深察覺出不對來。側身躺到他背後,單手環住他腰,一邊他小腹胸口輕輕撫摸,一邊回想前段日子朝夕相處情景,慢慢將回憶定格了某些奇怪晚上。
朱燁極重保養,身體一向健康,有一陣臨睡前卻總要吃兩片藥,他當時也留意過,但因為藥瓶上不是英文就是法文,他實看不懂,加上朱燁吃了幾天就不吃了,便沒放心上。
聯想起那幾天朱燁內褲換得比較勤,人卻總像是不高興,墨斛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時十分後悔自己不求甚解,暗暗發誓回去一定要把外語學好,好考個四六八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