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你!
墨斛雙手飛快在病床周圍的虛空中寫下一行行淡綠色的法咒,不過數秒,這些法咒便連了起來,形成一個直徑三米的五角星芒,將砂爺牢牢罩住。
法陣剛剛形成,一股來曆不明的力量便倏然而至,排山倒海般撲向病床上毫無知覺的砂爺,可惜被法陣阻擋,沒能得逞。
與此同時,墨斛清晰地感覺到,一絲潛藏在砂爺身體深處的氣息正探出頭來,努力衝擊著法陣,想要和外麵的力量會和。這絲氣息隱藏得非常之深,要不是有外界特殊的力量激發,幾乎和人體內部的氣息融為一體,完全無法分辨,怪不得他原先一直沒能察覺。
“破!”墨斛低斥一聲,砂爺的身體忽然抖動了一下,眉心處爆出一團黑霧,那團霧像蛇一樣凝結在他眉心,扭動掙紮,發出嘶啞的嚎叫。
“再破!”墨斛雙目精光暴漲,右手食指點在法陣一角,一道雪亮的光順著五角星芒直刺陣心,“啪!”的一聲擊在黑霧之上,冒出一團金色的火花。
黑霧砰然散去,空氣中彌漫著蛋白質燒焦的氣味,墨斛五指張開,一收,一粒黑色的塵埃便被他收到了掌心。
果然是降頭!感覺和amanda曾經想下給朱燁的那枚十分相似,但要厲害得多,隱蔽性也強得多。墨斛單手控製著降頭,另一隻手捏個法決,口中喃喃低語,高大的身軀砰然爆出一團白色煙霧,煙霧凝結成一個模糊的白狐,鋪天蓋地般往法陣上撲去,瞬間便將法陣連帶與之對抗的那股力量包裹了起來。
白霧在病床上空翻湧,漸漸像被弄髒了一樣,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墨色,墨斛人形本尊還站在原地,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很快,一絲絲金色的霹靂便在白霧之中隱約閃現,發出低頻的劈啪聲。
“擊!”墨斛猛的睜眼,數十道霹靂金光暴漲,同時發出耀目的光芒,病房裏雷聲隆隆,所有的燈管和醫療監控設備都瞬間斷電,漆黑一片。
警報驟然響起,燈管閃了一下又亮了起來,所有儀器重新啟動,運行正常。
白霧散去,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墨斛深呼吸,長眉微蹙,看著漂浮在病床上空的法陣陷入了沉思,那股力量剛剛已經被他擊碎,雖然施法者沒有在現場,肯定也已經受到了重創,短期內不可能再來鬧事,隻要保鏢照到對方的照片,就能想辦法找到他。
令他不安的是,剛剛在整個鬥法的過程中,他始終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自己,冷冷的,充滿仇恨的,與amanda、唐一鶴,甚至何昊的感覺都完全不同。
難道朱礪請到了別的幫手?還是……
想到一個不可能的可能,墨斛眉心一跳,雙手一揮收起法陣,打開窗戶往外看去,外麵雨還在下,天邊那道金紅色的雲卻不見了,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
“發生了什麼事?”聽到警報,主治醫生帶著護士趕來,快速檢查了砂爺的情況,又調整了儀器,發現沒什麼問題,便鬆了口氣,對墨斛抱歉道,“可能是雷雨天電力不穩定,剛剛這邊的電路閃了一下,所幸沒出什麼問題,院長已經讓備用電機待命了。”
“沒關係,不會再停電了。”墨斛關了窗戶,淡淡說,“起碼今晚不會再停了。”
醫生們出去,幾分鍾後,保鏢們回來了,交給墨斛一係列不甚清晰的照片:“我們檢查了環道停車位上所有的車子,隻有著一輛裏有人,但車主發現我們在找他以後,就迅速地開走了,我們隻拍到了這組照片。”
墨斛將照片放大細看,因為車窗沒開,看不到裏麵的人,慶幸的是車型和車牌號被清清楚楚照了下來,以朱家的手段,應該很快就能查到車主。
朱燁到深夜才回到醫院,聽金娜說停了一次電,嚇了一跳,回來問墨斛,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會不會是朱礪?”朱燁看著照片上模糊的身影,“不過車子不是他的,他也不會開著自己的車出來辦事,就算我們去查,恐怕也查不到他頭上。”
“總能留下蛛絲馬跡。”墨斛說,“我已經讓人找了個借口去他家,如果真的是他,臉色一定很難看——我把他傷得很重。”
“也許是他手下的其他降頭師,或者別的什麼。”朱燁想起他說過“我手裏這種貨色大把”雲雲,有些擔心。墨斛歎息道:“可惜我不敢離開爸爸,要不然當時追出去,八成能抓住他。”
朱燁擺手:“你做得對,這種時候爸爸的安全是第一位的,窮寇莫追,隻要爸爸還活著,他總要再出手的,我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