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最後,唐凡終於還是動用了所有關係,才得以看到赫西本人。
“謝謝。”
男人點了一下頭,手從口袋裏拿出來,走到她床邊。
他慢慢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
一種“近鄉情更怯”的想法在他心頭暈開,有那麼一秒,他甚至慶幸她是病了,看不見自己。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竟然下了死命令再也不見他。
是他又忽視她的感受了嗎?
是不是她隻要不滿,就會不告而別?
這種不告而變,讓他甚至不敢去觸碰,生怕這麼碰一下,她就會像在夢裏那樣煙消雲散。
可她現在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這裏。
安靜,祥和,
赫大小姐難得看起來如此安靜,黑色纖長濃密的睫毛很卷翹,鼻子既高又小,隻是唇色過於蒼白,
身體也很瘦。她看起來就像是一下子病下去了。
男人斂眉,終究還是忍不住把她的手握在了手裏,
“小西…”
……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心電感應,躺在擔架上的女人立馬睫毛抖了抖,隨後手指輕輕顫動,看樣子似乎是要醒過來,
唐凡一下子把手收的更緊,
“小西?”
沒有人理他。
她還是一片平靜。閉著雙眼。
唐凡沒有放棄,而是目光迫切地看著她,
“小西,你醒了?”
“……”
她不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臉蛋上麵無表情。
唐凡聽說了她的病情,雖然發燒不算是大病,但是現在醫療環境條件這麼差,外加她是高燒不退,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唐凡情緒有一些崩散,隻盼望她快點醒來,可是握緊的手並沒有鬆開,“小西,是我,”他的聲音很緊繃,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哽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
戰地裏的日子,誰都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麼不測。
赫然赫西都病了,隻有唐凡平時可以心無旁騖地照顧他們。
或許,隻是照顧她。
赫西高燒不退整整三天。
一天一天,時間點滴過去,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折磨。她有時候也會醒來說要喝水,但基本都是神智不清的狀態。
更不可能能認出他來了。
“水……”
是半夜。
女人突然的嚶嚀,讓根本不敢熟睡的男人立馬清醒了過來。
這三天,照顧她已經變成日常。唐凡很快就輕車熟路地給她倒好水,遞給她旁邊。
但是這一次,她竟然睜著眼睛。
黑白分明,瞳孔聚焦。
而從她看到他的表情來看,基本也能判斷出,此時此刻,她意識已經清醒了。
“怎麼是你?”
女人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蒼白的臉上而纖細的眉梢擰起,蓄著不滿,看樣子極度厭惡。
唐凡知道她可能對自己有很大的意見,可是他對她也不可能有什麼好心情。
那一晚,兩個人才剛剛那樣親密過,可是她卻翻臉不認人,第二天早上說消失就消失。
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先喝水。”
“我不喝你的,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