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窨盯著忽止祁麵上的笑,不知怎麼,眉宇就擰了下,嗓音依舊徐緩清淡,“忽先生也說了,孩子年幼,童言無忌,我即便眼底再容不得沙子,也不會與一個尚且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計較。”
“不管如何,忽某還是要與慕先生說聲抱歉。”忽止祁道。
慕卿窨不再說話,看向喬伊沫。
喬伊沫眼眸閃動了下,看著忽止祁,“我們先走了。”
“沫沫。”
忽止祁叫住她,人也隨即朝喬伊沫靠近了一步。
忽止祁的舉動讓喬伊沫和忽然眉心都跳了跳。
“哥……”
忽然走到忽止祁身邊,拉住他的衣袖,眼眸流露出幾分阻止望著忽止祁。
忽止祁含笑對忽然搖了搖頭,眸光深凝向喬伊沫,“莫霄嫿與我是同校師兄妹的關係,我不否定我們是有些交情的。當年莫家遭逢巨變,家道沒落,她過了一段十分艱難淒慘的生活,後來想是實在別無他法,於是找上了我,哀求我伸出援手。我念著舊日情分,恰逢忽氏分公司在潼市入駐落腳,便在分公司給她留了個位置。現在,莫霄嫿與我,僅是上下屬的關係。”
喬伊沫看著忽止祁,眼神和表情都很平靜,伸手道,“止祁哥,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
忽止祁與莫霄嫿關係走得近她不是現在才知道。
不管她和莫霄嫿有什麼樣的過去,那都是她和莫霄嫿之間的恩怨,與忽止祁無關。
莫家落難,莫霄嫿上門求助,忽止祁有那個能力幫助她渡過難關便伸手了,這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更何況,她倒不覺得忽止祁選擇在忽氏留一個職位給莫霄嫿僅是為了援手那麼簡單。
莫霄嫿在莫氏集團好歹也是高層,名校畢業,商場經驗豐富,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往小了說,莫霄嫿也是名副其實的職場白骨精。
忽止祁之所以把她安排到自己公司,而不是其他別的什麼地方,想來是看中了莫霄嫿的才能,並且十分認可她的能力。
忽止祁是商人,深諳用人之道,為人成熟穩重,又非“幼稚”感情用事之人,實在沒道理放著那麼有用的人不拿來為他的新公司效力賣命。
忽止祁深盯著喬伊沫平靜無波的眼睛,聲調緩了緩,“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這些。”
喬伊沫搖了下頭,看向忽然,“我走了。”
然後,她便轉身朝前走了。
慕卿窨望了眼忽止祁,抬步跟上喬伊沫的一刻,他突然朝景堯的病房盯了眼,薄唇微微抿合,方跨步邁了出去。
看著喬伊沫和慕卿窨先後走進電梯,忽然皺眉,抬頭看著臉色一下沉著的忽止祁,在心裏輕歎了聲,開口道,“哥,你今天之所以非要帶景堯到醫院,並且對沫沫慌稱景堯發高燒,就是為了等沫沫來了,親口跟她解釋莫霄嫿的事,對麼?”
忽止祁眼瞳沉暗,低頭看忽然,麵色是忽然鮮少看到的緊凝。
忽然眉頭皺得更緊,“哥,我雖然特別看不上莫霄嫿這個人,但你說的那些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我相信沫沫跟我想的是一樣的,莫霄嫿所做的那些肮髒齷蹉的事針對的是沫沫,並非你。莫霄嫿與你是多年的朋友和師兄妹,她有難求你幫忙,你很難做到不出手。”
“隻是哥,你不該把莫霄嫿安排在忽家的公司,這幾年來,你非但沒有和她劃清界限,逐漸疏遠,反倒和她越走越近,這一點,連我都覺得膈應。何況是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