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去熱一下吧。”
“不用了。”
沒多涼,今天天氣好,晴空萬裏,也不覺得有什麼。
時笙吃了幾口,有點悶油,皺著眉放下筷子,“季予南呢?”
“抱歉太太,我不知道。”
“那他什麼時候來?”
“抱歉太太,少爺的事我們做下人的,無權過問。”
時笙有點火了,被關在這種鬼地方,每天麵對這群人都是同樣的回答同樣的表情,是個人都得被逼瘋了。
她抬高聲音,“那季時亦呢?死了沒有?”
“抱歉太太,我不知道。”
還是一樣的表情,跟個死人一樣,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並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不該將火氣發泄在傭人身上,但是她忍不住,心裏憋著一口氣,不發泄出來自己就要被憋瘋了。
“滾出去。”
“抱歉太太。”
時笙:“……”
傭人出去後,時笙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掀了,餐具和碟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輕聲,時笙覺得痛快極了,踩過一地狼藉出了客廳。
傭人沒走多遠,就在門外候著的,見她出來,躬了躬身,“太太。”
“別叫我太太,煩死了。”
見傭人又要低頭說‘是’,時笙擰了下眉,飛快的走開了。
……
春天到了,花園裏好些花都開了,園丁正在修剪花木,見到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太太。”
態度畢恭畢敬,挑不出絲毫的瑕疵。
但時笙這幾天聽夠了這個稱呼,一聽到就想抓狂。
她這幾天發脾氣,導致傭人看見她都低垂著頭繞道走,估計私底下沒少罵她是潑婦。
都怪季予南。
“你下去吧。”
“是。”
園丁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時笙拿著花剪,慢慢的修剪著已經十分完美的盆栽。
她在這方麵實在沒有天賦,再加上靜不下心學,所以現在,也就會剪一些殘枝剩葉。
她專注的修剪花木,手指翻動間,一道刺眼的光線射進眼睛。
時笙眯眸,盯著那枚鑽戒出了神。
這是季予南送給她的求婚戒指,當時她放在手包裏的,一並遺落在了教堂。
還是第二天傭人來報道時給她帶過來的。
今天也不知道什麼心裏,在梳妝台的抽屜看到,就鬼使神差的拿出來戴上了。
這個款式她其實挺喜歡,如果不是季予南送的,她肯定會愛不釋手一直戴著。
“時笙。”
有人在叫她。
太長時間沒聽到有人叫她名字了,不免有幾分恍惚,她眨了眨因為長時間沒有閉眼而酸澀脹痛的眼睛——
回頭。
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她其實更趨向於是她的錯覺,畢竟,真的有好幾天沒見過除了傭人之外的其他人了。
如果不是每個深夜都叫上幾遍自己的名字,她怕都要忘了,自己叫時笙了!
陽光下。
南喬的身影站在花園的入口,她身邊,還站在同樣幾天沒見的季予南。
一身黑色西裝,俊臉微沉,看著她,眸子裏一片幽深黑暗。
好友久別重逢,多的是話題。
時笙拿了兩瓶酒,拉著南喬上了二樓。
南喬從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不知道你現在用不用,我順道帶來了,如果還不到時候,我就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