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羽站在一個農戶家的院落外,調了調音,擠出嬌羞溫柔的聲音:“請問,有人在嗎?”身旁的裴東琅身形微微顫了顫。
房間裏的燈亮了起來,一個老伯捏著火折子,牽著一隻中華田園犬走了出來。
“誰呀?”
蘇知羽還沒回答,就聽得一旁的裴東琅朗聲道:“老伯,我們夫妻二人本是長洲的商人,做點小本買賣。誰料遇到了兵禍,差點連命都不保。好在逃過一劫,路過此地想尋個住處,不知老伯可否行個方便?”
那老伯仔細打量了裴東琅一番,又瞧了瞧一旁的蘇知羽。心中雖覺二人有些怪異,但想來當兵的上戰場是不能帶女人的,應該不是官兵。便開了院門將兩人讓了進來。
兩人進了屋,立刻一股酸臭味撲麵而來。蘇知羽看到牆上掛了不少醃製的食品,應該是準備過冬。天氣有點寒涼,這裏應該是秋天了吧。
老伯進了屋,熱情地為兩人煮了些粥,又添上了一小碟子鹹菜。裴東琅顯然已經是餓極,很快吃了起來。不過他吃得很有形象,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反觀蘇知羽,呼哧呼哧喝著粥,一邊嚼鹹菜一邊嘰裏呱啦跟老伯交談了起來。
“不錯不錯,跟我姥姥家的鹹菜一個味兒。”
老伯憨厚地笑了起來:“你們不嫌棄就好。我們鄉下人家也沒什麼好東西。”
“哪有,老伯你這簡直是春天般的溫暖。什麼叫雪中送炭,沙漠中的清泉,黑暗中的亮光。形容的就是老伯您啊!”蘇知羽發自肺腑地感歎道,“遇到老伯這樣的好人,簡直就該嫁了吧。”
裴東琅立刻被嗆到,咳嗽了起來。老伯笑道:“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你的相公吃醋了。”
蘇知羽含情脈脈地看了裴東琅:“相公,你氣量要大一點,不要老是吃醋嘛。上次我就是摸了摸隔壁陳大娘家的狗,你都一整天不理我。這樣是不對的。”
“如果娘子不對著那隻狗叫相公,我也是不會吃醋的。”裴東琅露出寬和的笑。蘇知羽頓時噎住,但是在老伯麵前不能表現出來。隻好溫柔大方地掩唇一笑掩飾了過去。其實後槽牙已經快咬碎。
入夜,兩人走進老伯安排出的草房。兩人千恩萬謝地將老伯送出去,門一關上,蘇知羽立刻飛身撲上了唯一的那張床。裴東琅關上門,抱著胳膊看著蘇知羽。
她立刻退了下來,堆起笑臉:“您請,您請。我這就是想為您暖個床什麼的。”
裴東琅好不客氣地大步走了過去,大喇喇占了半張床,又拍了拍身邊的床板。蘇知羽立刻抱胸,義正言辭道:“你想做什麼?雖然姑娘我國色天香,容貌俊美,多少人覬覦本姑娘。但是,姑娘我是有氣節有風骨的!”
裴東琅眯起眼睛,蘇知羽飛身躥上床,直挺挺地躺在一旁。屋外,窗邊的身影看到最後一幕,這才離開。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蘇知羽自然是輾轉反側。一旁裴東琅卻呼吸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