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代對女性的要求……做錯事要接受懲罰,走錯路自然多坎坷。

不能回京城做內部矛盾調解,二爺將過錯全都歸因於沒眼力的福朗思牙海軍。

就這實力,吃飽了撐的搞遠洋侵略。

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上說,莊凜期待著燕玉的安慰,雖然知道很多時候都是場麵話,他一人拿希望聽到諸如“並不是母親的過錯”“大抵是表舅說了傷懷的話,身而為人都是有感情的,許多事不能單純用原理解釋”“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並不一定要全部,這些話,諸如此類勸慰的話他總想聽一些,結果呢?

林燕玉並沒有回應莊凜的期待。

這時候,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苦果自己嚐”,之前那些算計林燕玉並不心虛。婆媳是與生俱來的天敵,她與莊陳氏鬥法多次,背地裏不知下了多少陰招。那種句式林燕玉是非常熟悉的。

母親最慈悲。

母親是大度的。

母親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

從前說得再順溜不過的話,今日卻壓根說不出口。理智上說,莊陳氏好與不好同她何幹?莫說她這穿來的靈魂,便是真正的林燕玉,死了婆婆至多不過戴孝而已。能夠鏟除掉天敵,未來的日子總要舒坦許多。

這樣的想法該是正常,她的思維卻不可抑製的拐向了另一處。

一直以來,最可憐的就是莊陳氏。

初戀遠走南方,她茫然無措的嫁入將軍府,斬斷情絲過了半輩子,她認真的扮演著將軍夫人的身份,生下三個兒子,卻因為三個兒子之間的偏重以及利益分配同老二老三離了心,然後是分家,承載著巨大希望的侄女兒辜負了她的期待,一再讓老莊家蒙羞。

大房媳婦是個蠢貨,二房與他又沒多少感情,老三已經樹立起某個概念——母親對不起父親。

她難得一次忠於內心的情感,卻遭受了此生最慘烈的失敗。人都是會變的,沒有人能三十年如一日,梁易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計任何利益滿心隻為她的表哥了。雖有時代隔閡,林燕玉依然感覺到莊陳氏的悲戚的低吟。

明知道莊凜的等著她的勸解,林燕玉閉口不言。

抑鬱的心情得不到紓解,二爺進入到某種可怕的狀態,正巧趕上福朗思牙方麵再次來人,本來人家是想先和談,先禮後兵。他果斷不吃這套,不顧戰爭法則結結實實給使者以及翻譯官先生來了個下馬威,戰火瞬間點燃。

按照當前的戰力對比,大晉朝從理論上是沒有能力同福朗思牙抗的,因為林燕玉的存在,哦不……應該說是幾個小家夥、管家大人以及那把詭異芭蕉扇的存在,從一開始,戰事就一麵倒。

福朗思牙海軍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劇的軍人,沒有之一,雖然有心理準備,初次進入廣州海峽,他們就品嚐到什麼叫滅頂之災。

同莊凜抑鬱心境交相輝映的是海峽之上陰沉的天氣,從來都陽光明媚的廣州海峽朝著百慕大三角的方向蛻變,陰雲密布,狂風驟起,頂著巨大壓力遠赴東方戰場的指揮官先生剛準備回撤,退往茜香國臨時補給基地,一股子臭氣蔓延開來。這時候,他們都沒想到這玩意兒會引發怎樣可怕的連鎖反應,直到頭暈目眩耳鳴行動力狂降,最後幾乎喪失對艦隊的操縱,他們是真正意義上最先品嚐到芭蕉扇威力的人。

還沒正麵對上,他們就遭了下馬威,這就罷,等力氣回歸身體,他們已經不知今夕何夕。

……這是哪裏?

瞧著不像廣州海峽?

呀西,這才多久的功夫,竟然順風順水飄去南洋了?

“威爾遜閣下,情況太邪門,是不是暫時撤出?”

撤?他也想撤,尼瑪,縱使有再充分的理由,拿不下這場戰爭回國之後的下場完全可以想象,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蠢貨,偉大的福朗思牙艦隊會輸給落後的東方國家?我們甚至不懼怕日不落帝國的威脅!”

“立刻掉頭!朝廣州海峽行進!”

“為了營救公主!為了拯救愚昧的東方人!為了傳播福朗思牙先進文明!”

“噢,上帝與我們同在!”

戰爭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說贏的,遇到躍躍欲試的小家夥以及半黑化指著那他們泄憤的莊凜,慘白是注定的,唯一值得開盤做賭的是慘烈程度以及傷亡人數,林燕玉在心底默默地超度了好幾回,戰爭沒有對錯,為的都是自己的祖國,可憐的福朗思牙人,你們不該遇到這種情況下的莊凜。

三天,折磨了三天,最終是五妞給了他們一個痛快,福朗思牙方麵迎來了第二次全軍覆沒,這回是真正意義上的。

沒有一艘軍艦從漩渦之中逃出,所有人葬身大海。

……

廣州人民將莊凜當成大英雄,家家供奉,捷報傳回京城,水湛興奮得渾身顫唞,好!大大的好!從以前到現在莊凜從未辜負他的期待!贏得太漂亮!

朝著太上皇所在的宮殿水湛嘲諷的勾起嘴角,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皇帝最忌諱的就是被人威脅,甭管是軟刀子或者硬刀子,就算那位是他老子,並且在九五王座之上坐了很多年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