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雍,你簡直該死!
龍燁廷和封墨咬牙啟齒,恨不得將梁丞相碎屍萬段!
情況緊急,龍燁廷立刻飛鴿傳書,讓人立刻將梁丞相拿下,打入天牢。
誰料,飛鴿傳書才傳出去不到三個時辰,京中卻傳來讓龍燁廷和封墨吐血的消息。
京中不知為何忽然謠言四起,說軍中瘟疫橫行,將士病倒,皇上在大戰中被齊軍擄去。梁丞相打著保衛皇城,保衛魏國的旗號,舉兵了!
更可怕的是,齊軍像早就知道消息一樣,掐著點舉兵進攻,龍燁廷和封墨率兵迎戰,奈何兵力懸殊,魏國大敗。
無奈之下,龍燁廷和封墨隻能撤退,然而齊國窮追不舍,欲將龍燁廷拿下。
保護他們的將士紛紛倒下,龍燁廷和封墨跑了兩天兩夜,饑渴交加,為了保護龍燁廷,封墨還被亂箭射中了左肩,鮮血直流。
眼看齊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逃至一個峭壁時,龍燁廷眼尖,發現了峭壁之下一個隱秘的山洞,兩人趕緊藏身在此處。
封墨心思一轉,不由分說,忍著肩膀上的疼將龍燁廷的衣服扒了,和自己的衣服調換。
“皇上,你好好藏身此處,微臣出去引開追兵,然後你趁機逃出去。”封墨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把齊軍引去西邊,你逃的時候往南去,和驃騎大將軍彙合。驃騎大將軍是你我一手提拔,忠心耿耿,眼下這種情形,他比三王爺要可信得多。”
“不行!”龍燁廷按住封墨,“現在外麵都是追兵,你不能出去!這個山洞如此隱秘,他們應該發現不了,我們且先在此躲一會兒,待他們走遠後再逃出去。”
自從他跟梁承誌說,讓他好好練練劍練練武藝,長點男子氣概後,梁承誌還真的認真學起武藝來。
雖說如今梁承誌學有所成,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們又跑了這麼久,身體疲憊,梁承誌現在出去就是送死。
“如果沒見到我們的人影,齊軍是不會走遠的,他們定然猜想我們應該是躲起來,所以必會在附近大肆搜索。”封墨喘息著,眼睛掃了一下山洞,“我們能發現這個山洞,他們必定也能發現,所以我必須去。”
“梁承誌!”龍燁廷盯著封墨,不覺眼眶一熱,“他們要的是魏國皇帝,要的是我,你何苦出去送死!要出去那也該是我去!”
在他眼中,梁承誌隻是他對付梁丞相的一顆棋子,一顆順便可以輔佐自己更好治理魏國的棋子。
龍燁廷甚至早已在心中做好了打算,隻要梁丞相一倒,他便以株連九族的罪名,將梁承誌一起殺掉。
這一路,梁承誌明明有無數個機會挾持他,然後向齊軍投降,可他沒有!
他為了保護自己不遺餘力,甚至為他擋了一箭,傷了左肩。
龍燁廷不禁開始懷疑,他之前對梁承誌的諸多猜疑難道真的猜錯了?
梁承誌接近他,輔佐他,真的別無所圖,真的隻是想像封墨那樣輔佐自己,和自己做至交做知己?
眼下,梁承誌竟然要冒充自己引開追兵,這份情,重如千斤巨石。
“皇上,微臣死不足惜,現在,誰都可以死,唯獨你不可以!你是魏國的皇帝,是魏國百姓的希望,你若死了,魏國就真的完了。你忍心看著魏國先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被三國瓜分嗎?你忍心看著魏國的百姓因為戰火流離失所嗎?你忍心放棄自己這麼多年費心治理的魏國嗎?你不是還想一統天下嗎?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皇上,你必須活著!”封墨抓住龍燁廷的肩膀,眼神堅定。
燁廷,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絕不!
“梁承誌,你——”龍燁廷有些哽咽,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封墨微微一笑:“皇上,你是不是舍不得微臣?”
“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龍燁廷望著他壞壞的笑容,胸口堵得難受,倏然伸手死死抱住梁承誌,哽咽難言。
“皇上……”封墨被龍燁廷勒得有些難受,肩膀上的傷疼得要命,說了句非常破壞氣氛的話,“你勒疼微臣了。”
龍燁廷鬆開他,見他像孩童一樣委屈。
明明是生離死別的傷感場麵,愣是讓梁承誌攪得空氣都開始活躍期來。
“承誌,你這份情,朕銘感五內!”
“這個,你拿著!”封墨低頭從裏衣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傳信煙花筒,“等你逃到城裏後,就點燃這個,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應你。”
“這是?”
“這是一支江湖勢力,人數不多,不過百人,但裏頭的人個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平素做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他們的首領曾經欠微臣一份人情,答應幫微臣做三件事還這份情。這個傳信煙花筒是聯絡他們的方式,看到煙花筒,他們自然明白,你需要他們做什麼盡管說。”封墨沒想到自己上一世多管閑事隨手救的人,如今居然能派上用場,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