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者(1 / 2)

下午一喜給媽媽打電話撒了個小謊,去好友珍珠家裏過夜。

晚上十一點左右,她卻耷拉著腦袋突然回家。

摁門鈴,響了好幾下沒動靜。

媽媽睡了吧?哎。

門,卻突然被打開,因晚歸而討好笑容瞬間凝固。

本能使然,她後退兩步:這個男人是誰?

玄關處沒開燈,室內一束燈光把四周染得昏暗,一條修長高挑身影,比媽媽比例高出許多。

“是一喜吧?”對方聲音溫和醇厚,聽著舒服,“回來了?”

“您是?”一喜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那身影主人不急於回答,側身讓了道。一喜遲疑著。

“我叫平凡,是你媽媽朋友,聽她經常提到你。”昏暗中,不見男人笑臉,卻聽到笑意空中蕩漾。

那是種奇異魅力,通過聲音,安撫了一喜。心仍然突突地跳,但剛剛瞬間驚懼感消退許多。

一喜走進門。對方沒再寒暄,微微欠身,“我去收拾下浴室。”

望著那道堂而皇之步入她家浴室背影,一喜蹙眉。

這間房子裏,自從她懂事以來,就從未出現過男人。此刻,冒然被陌生男子闖入,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習慣,有絲絲不舒服。

反鎖好了門,她心裏猶豫,不管怎麽樣,這個男人是媽媽朋友,而且是趁女兒不家,可以帶到家裏過夜這種親密程度朋友。

對於守著死去丈夫照片枯守二十年寂寞媽媽來說,能夠親密如斯男人很不簡單。

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了得?

來到浴室門口,她步伐向來輕盈,並未打擾到男人。

他背對著她,洗臉池那兒洗著什麽東西。濕漉頭,顯得微微淩亂,那光澤,黑亮黑亮,格外迷人。白色襯衣,大抵是剛洗完澡緣故,緊貼到後背上,形成大小不一濕塊。

一喜頭腦,靈光攢動——哦,哦,怪不得,怪不得,剛才門鈴響了半天沒人開門,大概是洗澡來著。

咦,不對,那媽媽呢?

她有雙特別靈動眼珠,激靈靈那麽一轉,心思豁然——洗鴛鴦浴。頓時,一股暖熱曖昧濕氣從浴室撲麵而來,心隨意走,目隨意動,眼睛不由自主地溜到浴室邊邊角角。

這一刻,她不確定,自己是出於青春期女孩對□痕跡好奇,還是出於一個女兒希望媽媽守身如玉。

男人登堂入室了,想證明些什麼,是可笑,然而,潛意識就這麼做了。她看見一條淡白色乳膠套子,馬桶旁邊紙簍下,水澤瀲灩米色地磚上,泛著曖昧之光。

一喜臉因窺見安全套不由熱起來,趕緊把視線轉移到安全地帶,然而看見男人手裏東西,臉是騰地就燒起來了,那正是媽媽紅絲睡衣,火一樣性感。

一喜吃了一驚:“啊?”他洗是媽媽睡衣?

男人也訝然地回過頭來,見她鬼祟地站門口,他卻歉然道:“抱歉,我沒注意到一喜你這,這,我不是故意。你、你,這……”大概是怕情人女兒這裏跌分吧?他顯得手足無措。

當男人露出這表情時通常比較可愛,何況這麽位精致溫和老男人,咳——起碼和一喜相比,他確“老”了點,大概比她大上一輪感覺。這會兒,露出一顆非常尖虎齒,越可親可愛。

一喜未做回應,一顆少女無遮無攔心砰砰狂跳——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男人?就眼前……看看那眼——問君幾多柔,恰似一江春水——這是一喜和他眼眸與五官初遇,她想尖叫,卻不出音。

男人微笑,目光溫和,以長輩姿態寬待她,任小姑娘看個夠。

當一喜意識到這點後,莫名有些惱怒。她是惱自己,怎麽會對著媽媽“朋友”犯花癡?

她沒麵子地清清嗓子,“沒關係,再過三天我就二十了,不是你以為那種程度小啦。”

不就是讓我看了一眼兩眼性感睡衣嗎?送我一件兩件,我也不覺得被冒犯。

這男人好像挺保守,不然,這張禍害臉,不過……作為媽媽男友,倒也好。

“您慢慢洗,我先回屋。”她不是沒眼色女孩,他手裏拎著媽媽水淋淋性感睡衣,怎麽說也不能若無其事地跟人家拉東扯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