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萬清你到底要怎樣？你現在連藥都不願意喝了是吧？”
“你要是不喜歡我你當時為什麼要娶我？你既然娶了我你就不能把我當做你的妻子嗎？”
“你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完全不了解，我給你足夠的隱私空間，那你能不能也體諒我一些？”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如果你外麵真的有人了你倒是和我說一聲啊。”
“秦萬清你是不是不行啊？結婚這麼多年了，你碰都不碰我一下，你要是不行你也說一聲啊。”
小舅媽應該沒有想到房間的隔音並不是特別好吧，尤其是當她抬高了聲音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聽得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也是可以聽清楚話語的內容的。我能夠看出小舅對小舅媽並不是那種特別好，但卻也沒有想到小舅媽會是這麼患得患失的模樣。
其實小舅媽這些話裏隱含的信息量有很多，但都不是我應該知道的。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太過容易心軟了。所以知道的事情越少，我反而能過得越好。
小舅媽的聲音漸漸停下來了，我卻不敢開門出去，我還記得下午的時候。聽到外邊沒有聲音出去，結果卻撞上了小舅媽在抹淚。
一直等到快九點的時候，房門被人輕扣了幾聲。我以為是小舅媽，走過去開門的時候卻發現是小舅，他朝我指了一下書房的方向之後就自己滑著輪椅去書房了。
他這是專門來讓我去書房學手語？怎麼有種被老師要求學習的感覺？我待在房間裏其實沒事做，所以小舅來叫我的時候我也就過去了。如果我能提前知道後麵發生的這些事情，我想我寧願我一開始就沒有過來他們家裏，或者就待在房間裏不出去。
到了書房之後我依然是翻著那本《手語入門》，前半段都很簡單，隻是看過去而已，到後麵就多了一些注解之類的話，先是一兩個詞，然後就是一兩句。書不厚，我翻到這會已經差不多翻到最後了。
空白的書頁上邊寫了一小篇文字，無非是關於這本手語的內容還有一些自己的理解，是小舅的筆記。其實早在扉頁看到小舅的簽名的時候我就有過懷疑的念頭，現在看到這篇筆記還有最後的時間，我隻能是說確定了自己的懷疑。
因為落款的日期並不久遠，十三年前。十三年前，小舅才開始看這本《手語入門》，他是直到十三年前才開始學習手語呢？還是說，他是十三年前才不能說話的呢？他不能說話這件事情，和他的腿不能走，又有什麼關係沒有呢？
“小舅，你是十三年前才開始學習手語的？”
隻是一時好奇的問題，小舅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了門口。我這才發現，小舅媽就站在門口那邊。我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是在外邊站了許久還是隻是剛巧路過。
我覺得我現在還待在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錯誤，可是小舅媽就站在門口，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隻能是待在原地。小舅媽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女人在看自己的情敵一樣，這樣的眼神，我在衛一佳的眼裏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