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語 第一章(2 / 3)

“哼,得了吧,我怎麼不知道你見過他,你有本事見到他嗎!”

“就你有本事,哼。”

兩個市井小兒在一隅爭風吃醋,他們的話被一位路過他們的仆人聽到了。這個仆人不屑地說:“我們跟隨著我家公子見過‘天下第一枝’的次數比你們眨眼的次數都多。所以說,我們跟‘天下第一枝’算是老相識了。”說完後,一臉得瑟的不行的樣兒。這兩個市井小兒瞪大了羨慕的眼睛,同時發出了一聲纏風卷柳的“啊~~”。

“春風醉柳閣”裏的人進進出出,門前人馬依舊絡繹不絕。在這麼早的時間前來占座位的大多是貧苦人家或是小商小販,即便是開酒樓的老板也要安排家仆預先來搶座位。與這些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些皇親國戚和富甲商賈,就連他們的家仆著裝也很華麗。這些家仆神態傲慢,談吐裏盡透著盛氣,目中無人,而且狗仗人勢。

演出在下午開始。幾場演出結束後,陸續有貴族就座,他們被千呼萬擁的穿過走廊,那闊氣的不行的排場,簡直比台上的表演還吸引人。人們在小聲議論著他們,對他們指指點點,語氣裏透著說不盡的敬仰和歆羨,更有一種無奈和悲哀。

美酒佳肴次第而過,帶來陣陣香氣,令人垂涎不已,可對於這些錦衣玉食的人來說,或許這都是些看著就會反胃的東西。

這些皇親顯貴、達官巨賈,高傲自負者有之,附庸風雅者有之。他們打賞給下人和侍者的錢頂的過普通人家一輩子的積蓄了。

富人們在坐而論道,窮人在高談闊論。舞台上的表演完全隻是襯托。

旅店裏,少年無奈地蜷縮在椅子裏,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吧嗒吧嗒”地敲著桌子 ,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他望著窗外漸漸稀少的人影,聽正漸漸清晰的麻雀叫聲 ,心裏著實著急。

“真是的,難的好機會啊,就這麼錯過了。”

“唉~~”少年長歎了一聲,回頭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吳風清。

“做人怎麼好這樣啊,真是的,唉!”又是一次重重的歎氣聲。

四個時辰前,少年說:“先生,旅店的老板和夥計都去‘春風醉柳閣’了,這......;”沒等他說完,吳風清失去所有力氣的身體如山倒般壓在少年的身上,少年一時頂不住,兩人”撲通“一聲砸在了地上。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況下,少年隻好盡力扶起吳風清,因為吳風清實在是太高大了,少年隻得半背半托地把他拽到一家旅店。這家旅店的一個夥計是少年的朋友,朋友允許他們住店,但要求是幫自己看管店門,以此來抵消住店的錢。無奈少年實在是沒錢,隻好答應了。那夥計把白毛巾一扔,一溜煙兒跑得不見了蹤影,生怕少年反悔。

少年吃力的把吳風清背上樓。在爬樓梯的時候,身體重心不穩,總是左搖右晃,結果,把吳風清的頭碰了兩次。有一次竟然把牆上鏤空處的花瓶撞得”零零“作響。少年嚇的緊閉雙眼,仔細聽著花瓶是否摔碎。待到響聲停息後,確定花瓶沒有碎,這才把眼睛一隻一隻地睜開,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想著想著,少年竟睡著了。

此時,夜色已濃,繁星密密的撒在空中,大小不一,閃爍著奪目的晶瑩光輝。街上的行人已不多,偶爾響起的“噠噠”的馬蹄聲,那是趕夜路的人。黑暗的牆角裏,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瑟縮著,凍得失去了乞討的力氣。原本柔順而富有光澤的頭發此刻淩亂的飄搖在寒風中,一蕩一蕩,蕩出絕望的氣息。

從街巷另一頭跑過來的女孩,臂彎裏挎著一個點心籃子,裏麵裝著熱氣騰騰的點心,她這是準備去“春風醉柳閣”賣點心呢。女孩經過乞丐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遲疑地看著乞丐:乞丐蜷縮在牆根,風吹起他淩亂的頭發,一張髒兮兮的臉暴露在月光下。女孩走過去,從籃子裏拿出一塊點心,伸手遞給乞丐,並用小姑娘特有的稚嫩甜美的聲音說:“給。”乞丐抬起頭看著這個乖巧的女孩,輕輕的笑了。但他遲遲沒有接過點心,女孩愣了。隻見乞丐動作遲緩地打開身邊的一個沾滿泥土的包裹,從中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一頂閃爍著灼灼寶氣的發環驚現在女孩麵前。女孩不自覺地用手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親眼見到這麼華貴的發飾,整個人處在震驚中,身體和表情完全僵住了,以致於乞丐將這定發環戴在她頭上時,她都沒有拒絕。乞丐吃力地舉起發環,認真地綰在她的發髻上。發環上一顆紅寶石被周圍的鑽石烘托著,顯得高貴而神秘。

“送我了嗎?”女孩用稚氣的聲音問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