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1.
吳風清將項景和劉櫻綺扶起來坐下,慢慢的運轉體內的真氣,為他們化解體內的寒氣。項景和劉櫻綺身上厚厚的霜雪漸漸消失,過了一會兒,嘴裏開始呼出熱氣了。
項景慢慢的睜開眼睛,對吳風清道了一聲“多謝”,然後轉過身,幫助吳風清化解劉櫻綺體內的寒氣。可是,時間過去很久了,都不見有熱氣從劉櫻綺的嘴中呼出,吳風清和項景隱約覺得事態不對。
南洹翎單膝拄劍跪在地上,本來就很白皙的臉龐此刻更加蒼白,就像是周圍的冰雪一樣毫無生機,嘴角的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流著,終於,抑製不住的鮮血從嘴中噴湧而出,濺到了幽藍色的冰麵上,於是,蒼白的冰雪上綻開了朵朵豔麗的花朵,像是死亡的頌歌。
吳風清和項景看著嚴重受傷的南洹翎,無言。
南洹翎輕輕擦掉嘴角的鮮血,吃力的站了起來,一步一停地走過來,站在吳風清和項景的麵前,表情看起來很詭異。
南洹翎的嘴角上揚起一個邪氣的弧度,說:“她已經死了。”
“你對櫻綺做了什麼!”項景猛地站起來,衝到南洹翎的麵前,雙手狠狠的抓住他的領子,並用力的搖晃了一下。
南洹翎的嘴角又流出了鮮血,順著下巴滴到了項景的手上。
“慢性毒藥,懂嗎?”南洹翎滿不在乎的說,並且還有一絲得意。
吳風清將手放在劉櫻綺的手腕處,感受了一下脈搏,然後緩緩的站起來,看著南洹翎,好像要將他吃掉一樣。
項景看著吳風清的反映,什麼都知道了。那一刻,好像天塌了一樣。浩大的穹隆突然破裂,裂縫像蛇一般迅速的蔓延,於是,雲朵像重石一般砸下來,雨絲化作萬千利劍刺穿心髒,穹窿一塊接一塊的垮塌下來,忙天的塵屑迷住了雙眼,視線變的越來越模糊,大地也在巨大的轟鳴中搖晃起來,江河的水蔓延到了胸前,漸漸的淹沒了視聽,天地一片混沌,太陽不見了,月亮不見了,星星不見了,就連還草樹木都不見了,仿佛時空一下子回到了洪荒時代。
“我可以殺了你嗎?”項景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哈哈,我已是將死之人,殺了我就能提你的心上人報仇了嗎?”南洹翎大笑起來,可是由於激動,血快速的外湧,沿著整個嘴唇外湧。項景見此,朝著南洹翎一拳戳了過去,南洹翎打了個趔趄,嘴裏的鮮血吐了一地,他迅速用手中的劍支住自己的身體,這才勉強的穩住自己的腳步。
“為什麼要這樣做?”項景聲音低沉下來。
“很簡單不是嗎,隻要擋在我麵前的人都必須咋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你知道嗎,妨礙我心情的人也必須從這個世界額上徹底消失。”項景看著南洹翎,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一把匕首。
南洹翎依舊是邪氣的笑著,好像並不害怕的樣子。
正當項景要把匕首插入南洹翎的心髒的時候,吳風清叫住了項景。
“住手!”
“為什麼!”項景憤怒的看著吳風清,大聲吼道。
“項景,他不能死。”
“他害死了櫻綺,他必須死!”
“不,你不能殺他。”
“這件事上誰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何況,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吳大俠,就算是你也不能夠改變。”項景語氣決絕的說道,給人不容抗拒的壓力。
“如果你執意要殺他,那麼就先殺了我。”吳風清的態度是同樣的堅決。
項景和吳風清對視著,雙方的眼神中都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
“給我個理由。”項景知道自己不是吳風清的對手,但是他不明白吳風清為什麼要用自己的性命來保南洹翎的安全。
“因為他是我們師父的關門弟子,他的身上傳承著師父的絕學,如果他死了,那套曠世絕學就會失傳,所以你不能殺他。”吳風清認真的說道。
“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嗎,難道要讓這個罪人來傳承曠世絕學嗎,這樣的武學精神也不是尊師所希望的吧。”項景反駁道。
吳風清看著南洹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項景。
如果劍術的傳承隻是為了讓這一係列動作傳承下來的話,那麼這跟傳承一套木匠活又有什麼區別呢?劍術講求的不僅僅是招數過人,更重要的是劍客的精神,這是一種內在的支撐,是支撐一顆劍客永遠恪守內心準則的支撐,同時也是一種信念。
劍客的精神。
此刻吳風清開始重新思考何為劍客精神。
地麵的寒冰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化,周圍的花草在經曆了突如其來的打擊後紛紛枯萎,有些小樹苗的主幹由於經不住寒冰的侵襲硬生生的斷裂。此刻的蕭條景象好像天地浩劫過後,處處是死亡的訊息。這裏沒有殺戮的血腥,隻有無聲無息的生命靜止。
或許,作為一個劍客,終生守護的不僅僅是一把利劍,不僅僅是一套劍術,更重要的是一種生活的哲理,而這個哲理就是為了讓世人明白後能更好地生活。而著最重要的東西並不是隻是靠一套絕世劍法就可以解決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