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日叫他“表哥”,她差不多都忘了自己還有個名字叫田千。白雲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嫁到田家第二天,就餐桌上宣布給白小千改名為田千。白小千打心底抵觸,卻也知道這家裏沒有她反駁任何事權利。好繼父繼妹都也不太喜歡母親這個提議,白小千也不知白雲是如何跟丈夫商量,再隔兩天,繼父就說戶口就不改了,可日常叫著就改成田千吧。一句話,算是接納她半個人進入田家。
半個也好,一個也好,她知道終有一天她要離開那個家。所以考上大學後,她亦然決定住校。
田家跟溫家是表親,又因為田媛自小就是童星,上了大一就出了自己專輯,算是圈裏小名人。逢年過節,繼父總要帶著母親妹妹去溫家拜訪,讓其對女兒照拂。她大一時候,曾有幸也去過一次,華麗大宅子,漂亮女主人,像是走進電影裏。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溫*倪,第一次叫他表哥。
她記得那時候,她叫了聲表哥,溫*倪嗤笑一聲沒應,田媛立馬陰陽怪氣說:“你叫這聲表哥,表還真挺遠。”
她羞愧低下頭,不敢言語。
回到家,她打給顧亦南抱怨,委委屈屈說自己沒有家。
“小千,不哭,以後我給你家,一個真正屬於你家。”
這句話就像是種子她心裏落地、生根、發芽,隻是來不及開花,就被殘酷被連根拔起。
顧亦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連一句解釋都不能說一走了之。
桶裏鯽魚不甘被困使勁撲騰一下濺了白小千一臉水,水不是很幹淨,進了眼睛裏竟是微微刺疼。她起手去揉,揉了半天,把眼睛弄紅彤彤。
溫*倪不知何時回了魚池邊,看著她蹲地上,眼睛揉像隻小兔子似。沉著臉隨著一聲歎氣舒展開。“小白。”
她仰起頭,臉上都是水漬。“我釣到魚了。”
“你什麼時候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他問她,卻又像自己問自己,不等她回答,一伸手拉她起來。臭著臉狠狠敲了她腦袋,“回去滴眼藥水,不要揉了。”
“可是好疼。”
“越揉越疼。”溫*倪牽著她就走。
白小千扯著他手,“我魚。”
“服務員會加工好送到你房間。”
“我要吃糖醋……”
“……”
吃了糖醋魚白小千精神大振,到了傍晚又扯著溫*倪去鉤蝦,龍蝦似乎比魚笨多,不到一小時,白小千鉤了一小盆。
若不是投資商打來電話,她恨不得鉤滿一桶。臨走還對著服務員囑咐,“麻辣,一定要做成麻辣。”
溫*倪扯著她往貴賓樓走,到了包房門口,她竟還念著,“剛才忘了告訴他房間號了,他會不會送錯房間啊?”
“白小千,你一會兒要見是投資商,你要想不是那些蝦會不會送錯,而是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妝容是否得體吧?”
一語點醒夢中人,白小千“啊”一聲,捂著一張素臉哀叫:“我現回去化個妝趕趟嗎?”
“你說呢?”他說完已然拉著她推門進屋。
白小千耷拉著腦袋跟進去。屋裏已經坐著兩男兩女,倆男人見溫*倪進屋,都起身相迎。這架勢,不像溫*倪見投資商,倒是他像投資老板,另外兩人是等著被投資。
待她們落座,微胖男人看著她道:“這位不是才上了頭版……那個那個……”男人一時懵住。
白小千笑嘻嘻接上,“白小千。”
“啊,對,就是白小千。白小姐近風頭很盛啊,今日能見到真人,真是我秦某人榮幸。”
白小千立馬飄飄然,“那我給你簽個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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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白小千立馬飄飄然,“那我給你簽個名吧。”——————————————————哈哈哈哈哈,猜猜老板會怎樣?
工作上遇見一個小瓶頸,原本該是我榮譽被別人奪走了,心裏很不舒服。可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是屬於我,都過來安慰,我依然覺得委屈不甘心。可不管怎麼委屈怎麼不甘心都不能表現出來,這就是工作,這就是現實。
接下來,我要選擇是消極怠工混日子,還是依然積極努力工作。前者不甘心,後者又委屈。
矛盾啊!
不過好某瑩心大,胡亂吃了一天亂碼七糟東西,然後告訴自己,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