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行拉開車門,將人丟了進去,周身都籠著寒意,他半明半暗的神色陰騭到了極點。
憤怒的解開袖口,將外套摘下來,往徐煙的臉上丟過去。
她掙紮要起來,被他俯身壓住。
“放開我!像我這樣的女人,鬱先生碰了,難道不嫌髒嗎?”
“你也知道自己髒!”
他帶著氣音低喝出聲,噴薄的氣息在徐煙的頸旁,像是要燒起來一般。
“誰讓你跟他一塊兒來搗亂的,嗯?”
嗓音裏帶了威脅。
他真的是生氣,生氣到了極點!因為她來破壞了他和他心上人的訂婚晚宴。
徐煙被蒙在外套裏無聲的笑,眼淚直往下掉。
“我來,讓你惱了?”
她無法克製那難以言說的痛楚,像是心口被人生生的剖開,鮮血淋漓的整顆心都被剜了出來。
痛,太痛了。
他以為,她想要來嗎?她永遠都不知道才好。
不止一次的想,為什麼死的人是她的爸爸媽媽,不是她呢?
假如他想要報複的人是她,假如他幹脆點要她的命,這也算是恩愛一年多來,他對她的仁慈。
可是,他卻一點一點的將她淩遲,將她架在火上烤。
徐煙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熬到幾時。
“鬱哥哥!”
肖瀟緊追了出來,她心裏是厭恨的,痛恨到了極點,徐煙這個女人,留著就是個禍害。
機場那一槍,能要了她的命才好。
可是麵上,卻還是要維持著自己良好的形象。
肖瀟生了一張偏孩子氣的長相,兩隻眼睛一眨,故意做出可憐委屈的模樣來,更顯得楚楚動人。
她很明白自己的這一優點,時時利用。
這會兒站在鬱南行身後,兩隻手局促的扭在一塊兒,明明她才是那個被陷害了的人,卻還要強忍著委屈和侮辱,趕過來關心別人,真是一個十足的好女孩兒。
“徐姐姐她怎麼樣?我剛才看到她好像腳崴了,要不要讓阿奇送她去醫院看看?”
鬱南行掐著徐煙兩隻手的指尖鬆了一些,徐煙聽到肖瀟的聲音,隻覺得惡心跟諷刺,她將腦袋上的西裝外套往邊上甩著,想要甩掉了那外套爬起來。
然而,鬱南行稍稍鬆開手指尖,卻並沒有立刻放開她。
甚至,他沒有起身,背對著肖瀟道:“讓阿奇先送你回去。”
然後握著徐煙的手,就上了車後座。
前邊有司機,鬱南行吩咐道:“開車。”
司機便立刻將車開了出去。
把緊趕出來肖瀟丟在了身後。
肖瀟臉上的委屈柔弱還沒有收起來,猙獰和嫉恨一下子爬了上來,心頭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著!
徐煙!她快要忍不了,直接動手將她弄死!
“怎麼,演不下去了?”
旁邊,有個男人過來,男人身上淺淡的香水味道,夾雜一點兒熟悉的香味,是剛才肖瀟在徐煙身上聞到的香味,眉頭忍不住擰了起來。
孟鶴慶越過她往前走,看都沒有看肖瀟一眼,像是剛才那句話根本就不是在跟她說的。
指間夾著一支煙,打火機“叮”的一聲,火光明滅之間,他唇間燃了一點兒躍躍而動的光點,聲音帶著三分笑意的痞氣:“鬱南行的口味還真是重。”
“嗤”了一聲,他在自己的車開過來那瞬間,長腿一邁,就坐了進去。
肖瀟氣得在原地用力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後跟,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將臉上的表情扭轉過來,以免被有心人拍了出去。
鬱南行將人帶到了小別墅,不等司機把車停好,他拉開車門,就將車裏的人給一下子扯了出來。
徐煙前額撞到了車門上,腳踝無法站立,人往前摔過去。
她一隻手緊急把住了車門,指甲因此掐掉,十指連心的痛都不願鬆開。
她踮著腳,身體晃了兩晃,才能勉強支撐住自己,不靠向他。
用力甩了一下手,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裏摔脫出來。
她盯著他的眼睛:“兩千萬!孟先生應該已經打到了卡裏,你答應我的,希望你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