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護扶回床上,處置了傷口,肖瀟冷靜下來。
鬱南行會對一個相貌普通過了頭的女人動情,那他就不是鬱南行了。
那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她該死,但不能叫她死得這樣痛快,而自己,也不能這麼糊裏糊塗的被一個不知哪兒來的貝戔貨給侮辱了,還送她一個痛快。
她手指在小桌板上敲著,忽然停了下來。
陶陶。
嗬。
肖瀟偏側著臉,笑了一下,眼底的光迸射出一點亮光來。
托薄一心之死的福,醫院外邊的記者散了不少,大多跑去跟蹤薄一心葬禮的籌備了。
薄大小姐也是個有名氣的,前幾年夜蒲的照片傳得沸沸揚揚,跟馮少的婚事又被人傳了又傳。
誰知道,馮少竟然突然死了。
有人傳出來,說馮少的死,跟徐煙幾年的失蹤有關係。
人閑了,最愛嚼的可不就是帶點顏色的豔麗旖旎故事。
小道消息比之公開通告傳播得更深入人心,就是這點道理。
肖瀟讓人把這點舊事翻出來,改編了一點內容,將馮少之死與徐煙有關,扭轉到了跟秦顏有關,那些蹲在樓下等著她的記者便被分散了心,更加一門心事撲到了這種豔糜往事上去。
肖瀟便叫人裝扮成她的樣子,用調虎離山之計,從醫院出來。
她一邊打電話給倪光,一邊盯著拉了簾子的車窗外。
“錢我會給你!你急什麼!”
她壓著嗓音:“我先給你彙過去五百萬,剩下的,一周之內,我一定幫你弄到手!”
倪光這才將陶陶現在的住所位置發給了肖瀟。
肖瀟眯了眯眼睛,這地方在郊外,離得倒是遠,但位置很不錯。
幽靜卻又寸土寸金的地方,鬱南行在那裏也有一棟房子,但具體是哪一棟,肖瀟並不清楚。
不知道哪個該死的陶陶住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鬱南行安排的。
想到這裏,肖瀟便恨得牙癢癢。
又嫉妒得發慌。
她將手按在自己的肚皮上,用力的往下壓了壓,佯裝肚子裏有了一個孩子,可那種空空的,並不瓷實的感受,讓她眼眶發澀發酸。
她跟著鬱南行這麼久,多少次,她把自己扒光了送到他的麵前,他都沒肯和她一起過。
他是真的心裏有她嗎?
每當這個時候,肖瀟就會懷疑。
可是,如果他心裏沒有她的位置,為什麼他一次次的縱容她,包容她,護著她?
她對徐煙做的那些事,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不,他知道。她冤枉她水心楊花,她冤枉她殺了馮少,她威逼利誘徐禮對徐煙做下那些事,他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懷疑過?
他不是不懷疑,而是他更相信她。
一個男人會在什麼時候完全的相信一個女人?除了喜歡那個女人之外,還有別的可能嗎?
所以,他是愛她的,在乎她的吧。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對她的忽略,不過是因為受了旁人的迷惑。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隻要她搞清楚了那兩個女人是什麼來路,她幫鬱南行擺脫了那兩個女人的騙局,一切就能回到原來的樣子。
肖瀟閉著眼睛不停告訴自己,她是對的。
車在路上開了有三個多小時才到郊外,天色有些暗了。
肖瀟穿了假肢,過來按門鈴。
裏邊傳來聲音,過了一會兒,是門鎖被人轉動的聲響。
門板往前一推,有女人的嗓音響起來:“誰呀?”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陶陶臉上的微笑立刻變了,她倒抽一口氣,連忙要將門給甩上,肖瀟一隻腳伸了進去,擋住了想要關門的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