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一點!”
徐煙也有點後怕,點了點頭,她說謝謝。
翟安文道:“你等一等。”
他下車,從後車廂裏拿了一把傘出來,打開,然後才示意徐煙下車。
徐煙看了一眼站在傘底下的翟安文,她猶豫著,從車上下來。
翟安文便要跟著她一塊兒過去。
徐煙道:“翟先生留步,你送我過來已經很麻煩,就不再耽誤你的時間了。”
“這把傘我暫且借用,等過兩天,我送還給你。”
說時,不容翟安文拒絕,便要伸了手去接翟安文手裏的傘。
翟安文盯著她,眸中顏色在動。
他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
徐煙心裏有點亂,頭也疼得厲害。
剛才有一段時間的記憶缺失,讓她心裏很不安。
然而,她的手碰到了傘柄,翟安文卻並沒有要鬆開手,任由她拿走的意思。
徐煙往後退了退,他握著傘柄的手抓得很牢,視線粘粘在徐煙的臉上,似乎是在審視著什麼。
“翟先生?”
翟安文盯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姓翟?”
徐煙窒了窒,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她腦筋轉得還算快,立即便找到了借口,回答道:“翟先生剛作為翟家的繼承人在公眾麵前露過麵,我雖不怎麼留意這一方麵的事情,但像這樣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
她說的話沒有破綻,前段時間,他的父親翟老先生親自跟公眾公開了他繼承人的身份,為配合翟老先生,翟安文也露麵讓記者拍了幾張照片。
但是,她剛才隨口而出的模樣,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熟稔。
試問隻是在雜誌或者網絡上看到的一個人,誰會對那個人用這樣熟稔的口吻稱呼起來?
翟安文道:“你在撒謊。”
雨下得大,也下得人心裏止不住的煩躁,徐煙怕自己再跟他糾纏會生出枝節來,便道:“既然翟先生舍不得這把傘,那就算了。”
便要徑直走到雨幕中去。
翟安文看她這樣態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是認識他的,不光是她認識他,就是他,對她也是熟悉的。
隻是這一份熟悉為什麼會變成了眼下的陌生,就是一個可探究的點了。
翟安文快步上前,將雨傘遮蓋在了她頭頂。
徐煙回頭看他。
“送佛送到西,我既已經送你到這裏,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知道麵前的人顯然是不大同意他跟著一塊兒去的,要是平時,翟安文也沒有這樣為難人的癖好,但是眼下這個人身上有著他想要探究的謎團,便沒有放過的道理。
緊接著又說道:“你剛才的樣子,應該很緊張這裏的人,快去吧,別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他這句話真是說到了徐煙的心上。
她可以不在乎陶陶,但是卻不能不在乎陶陶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想到孩子,她後腦勺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又開始隱隱作疼,心口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快步往前走了,心道,即便翟安文跟著一塊兒過去,也不定就從這裏邊看出點什麼來,畢竟她隻讓陶陶稱呼自己為姑姑,陶陶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誰。
想到這裏,徐煙覺得有些可笑,她和秋玲的緣分還真是不淺......以前見過,有恩怨,現在又是以這樣彼此都非原來麵目的樣子碰頭。
到了院子門口,徐煙按門鈴,裏邊還未有人來開門,房子兩邊先出現了兩個男人。
穿著黑衣製服,一看就是阿倫留在這裏的兩個保鏢。
徐煙道:“是倫特助讓我過來的。”
那兩個保鏢看了她一眼,沒有再阻攔。
很快,裏邊有腳步聲,陶陶跑過來開了門。
看到徐煙站在門口,渾身濕透,她掃了一眼,隨後,視線就落在了徐煙身後,撐著傘的翟安文身上。
翟安文接手翟家那樣龐大的家業,將翟家老二多年的經營瞬間打破,近來在網上也十分的有名,陶陶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是誰,心裏頭咯噔了一下,眼梢就有點兒抑製不住的喜意。
心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手段這樣高端,先是和鬱南行能攀上關係,現在又跟翟安文......
她開始重新計算起來,想著,到底要怎麼樣做,才能在鬱太太和眼前這個讓她稱呼她為姑姑的女人中間,得到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