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早就發現那婦人不簡單,他跟著一路過來,果然見到婦人跟林溪詳細彙報著她在莊園內的所見所聞,還不忘添油加醋,可笑徐煙還覺得這樣的人值得饒她一命。
當那婦人將徐煙扭曲成心思陰暗的惡人時,他再也無法容忍,幹脆給了她一個痛快。
就要收手,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沒想到蘭亭手上一重,他抓在手裏的槍就被握住了。
蘭亭立刻想要收手。
林溪就跪倒在婦人的屍體旁,雙手牢牢抓住蘭亭握槍的那隻手,兩隻眼睛發狠的盯著蘭亭,口中叫喊道:“你怎麼不殺了我?你也把我殺了吧!好討你的公主殿下歡心!”
這時,外邊的保鏢都裝了進來,見到眼下的場景,都被驚嚇到,想要上前,卻又擔心槍支走火,一時躊躇不前。
“蘭司長!你!你要當心啊!小心別傷了林小姐!”
“林小姐!”
那些人紛紛叫喊著。
在林溪的耳中炸開,就像是無數的響雷。
她腦袋疼得快要炸開,心頭悶得像是有一隻手用力的抓握著她的心,要將她的心都撕裂!
她怒喊:“滾出去!”
仰頭望著蘭亭的眼中流出了淚來,嗓音嘶啞起來:“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肯替她殺人,為了她跟自己的養父反目,卻不肯看我一眼?我等了你這麼久,我一直都在等著你,你卻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啊!”
她的神色看上去有點兒不對勁。
蘭亭卻沒有在意她的表情很聲嗓泄露出來的異常,被一個女人威脅一次,是他的失策,被再一次的威脅,他心中厭煩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林淮中女兒的份上,這冒著煙的槍口,早就在她的腦門上也開了一個洞,她還在一聲一聲的問為什麼。
蘭亭簡直想要發笑,她是哪根筋不正常,他什麼時候跟她有過往來了。
這個林家的大小姐,他倒是在幾場晚宴上見過,可如果不是因為徐煙,他根本連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圓是扁都想不起來,她到底在說什麼鬼?
“鬆手!”
他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從出生以來所有的好脾氣,都給了徐煙,林溪說什麼,在他耳中都是呱噪厭煩的。
“我不鬆開!你要麼打死我,要麼跟克裏蒂亞分開!你是我的,她憑什麼來跟我搶!她有什麼資格?就因為她是公主嗎?誰知道她的公主身份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
“林溪!”
就在林溪癲狂的要強逼著蘭亭做出選擇的時候,林淮中得到消息,從外邊急匆匆的進來,大喝了一聲。
林溪被這一聲怒喝給震了一下,一時分神,蘭亭便一腳踹過去,將林溪給踢了出去。
林淮中急忙上前,接住了自己的女兒。
蘭亭眼皮往下一低,隨即將槍給收了起來。
林溪被林淮中接住,顧不上心口的疼,連忙爬起來,還要爬到蘭亭的腳邊去,被林淮中牢牢的抱住,怒喝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別再鬧了!”
“爸!”
林溪尖聲叫了起來,她滿臉都是淚,那眼中的淒惶,看在林淮中眼中,真是疼得心口一抽一抽的,他從小放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女兒,什麼時候這樣委屈哭泣過?
林淮中抓著林溪肩膀的雙手收緊,他也在克製,克製自己別在這個時候衝過去,將那令他女兒傷心難過的小子碎屍萬段。
他啞著嗓音道:“別再胡鬧,你私下裏叫人潛進蘭司長的莊園,打聽公主殿下的私生活,已經是觸犯了大忌,所幸蘭司長和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否則,你以為你現在還有機會在這裏跟我哭嗎?”
一邊說,一邊轉過臉去,跟蘭亭道:“是我教女無方,這段時間,我會讓她在家裏好好反省,請蘭司長替我跟公主殿下告罪。”
蘭亭看林淮中的態度還算誠懇,女王的加冕儀式近在眼前,蘭亭沒有跟他多廢話,敷衍的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林溪見狀,大哭大喊著,拚命掙紮要跟著一塊兒走。
林淮中抱著似精神快要崩潰的女兒,真是心如刀割一樣。
忽然,他懷中的人竟突然癱軟昏厥了過去,林淮中大驚,慌忙將人抱了起來,喊家裏的下人,趕緊備車,送人去醫院。
蘭亭剛從林家出來,就聽到了身後的車子的轟鳴聲,他半抬起眼皮,從那後視鏡往外邊看,司機掃了一眼,說道:“可能是林小姐出了什麼事。”
又問蘭亭:“要回過去看看嗎,蘭先生?”
蘭亭不以為然:“我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