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人心(1 / 2)

他將最後那個字說得很輕,很輕,輕得,那個字,像是順著一道風,飄到了蘭亭的耳朵裏。

蘭亭理智很清楚,徐讓在借著這件事挑撥自己和鬱南行之間的關係,可是感情上卻不受控製的被徐讓給拿捏住了。

他緊繃著嘴角,眼神陰鷙:“鬱恪人在哪裏?”

徐讓被他提得雙腳都已經離開了地麵,領口因為被抓得過緊,有些透不過氣來,但那也不妨礙他在蘭亭的跟前表現出得意的模樣,他半扯著嘴角,嘻嘻的笑著:“你想知道?可我怎麼知道鬱恪的下落呢?別忘了,鬱恪失蹤的時候,我可是被鬱南行給關著。”

他輕聲說道:“難道,你不應該去問鬱南行嗎?據我所知,鬱南行出現不久,鬱恪就消失不見了!這麼巧合?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鬱南行的母親,當年是為了出去尋找她的丈夫鬱恪,才會被人侮辱,最後跳入水中自殺身亡。準確來說,鬱南行的母親是死在鬱南行的父親手上,而這麼多年,鬱恪這個所謂的父親,卻始終都沒有出現過。”

“鬱南行的母親因他而死,他沒有出現,他自己的女兒因為他的失職而丟掉了美好的人生,他也沒有出現,甚至,他都未曾回到華國祭拜一下那對可憐的母女,你想啊,鬱南行他心裏有沒有恨?”

蘭亭揪著他領子的手收得更緊了,徐讓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可是,他還在往下說,且那聲調模樣,好像被蘭亭揪得快要喘不上氣來的人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徐讓微微眯著的一雙眼睛緊盯在蘭亭漸漸產生了變化的臉上,他未錯過蘭亭眼神之中的毫末變化。

他已經是窮途末路,是被所有人丟棄的一顆廢棄的棋子,要麼被當做棋子,被殺人滅口,要麼抓住最後的一點兒機會,翻身重新。

徐讓扯著嘴角,因為喘不上氣,他臉孔的顏色都有點兒改變了,眯著眼睛,他牢牢的盯著蘭亭的模樣。

他和蘭亭兩個人,現在就像是同時走在鋼絲繩上,麵對麵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要麼他將他從鋼絲繩上掀翻下去,獨占那唯一的一條通道,要麼,他從鋼絲繩上掉下去,徹底的萬劫不複。

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徐讓就是一個賭徒,他將自己的妻子,孩子,都放到了賭桌上,到現在,他已經輸掉了幾乎所有的籌碼,他還剩下一張底牌,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張底牌。

“呼!呼!”

蘭亭忽然鬆開了緊抓著他領子的手,徐讓雙腳瞬間著地,口中也發出了因為著急呼吸而氣喘的聲音。

蘭亭眯著眼睛盯著半佝僂著,不停喘著氣的男人,徐讓這段時間顯然是受了折磨,那張臉消瘦下去了不少不說,整個臉上的皺紋也添加了不少,那雙眼睛,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外的這段時間究竟是處在怎樣的一個境況。

“想利用我?嗬!”蘭亭冷笑了一聲,剛剛還處在一種被困狀態的,顯然可見混亂的瞳孔,這會兒已經返回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