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喬湛堅持要娶沈惜, 興許有人覺得他是迷戀沈惜的美色,他卻是知道內情的。
為了回絕太後的親事,也虧得喬湛能忍。
喬湛本不必如此的。
“表哥, 你在看什麼呀?”緋衣小姑娘興衝衝的又挑了支簪子, 正想拿給他看時, 才發現他站在窗邊, 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轉過身時,麵上已經帶了淺淺的笑容。
“這支簪子很襯你。”他避開了她的問題, 接過她手中的簪子,插在了她的發鬢上。他目光專注的看著她, 便顯出幾分真誠和深情來。
小姑娘果然紅了臉, 含羞帶怯的看著他。
“喜歡什麼, 一起包起來。”他大方的道。
隻見她麵色微紅, 點了點頭。見他對自己這般和顏悅色, 便試探著道:“表哥,我們一會兒去醉月樓吃午飯好不好?”
“六公子。”她的話音未落, 隻見他身邊的侍衛便走來,遞上了一封信箋。
他拆開匆匆看了一回,便對著她歉然一笑。“阿瑩, 怕是我不能陪你了。”
被稱為“阿瑩”的小姑娘雖是有些不快, 卻也懂事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自己回家。
他妥帖的把她送上了馬車, 望著馬車離開, 唇邊的笑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很快上馬來到不遠處的茶樓, 在一間隱蔽的雅間中,一個中年男子正在等他。
“殿下,今上恐有起複方家的意思。”中年男子麵上露了兩分焦急之色,低聲道:“如今正是拉攏永寧侯的好時機。”
那男子正是當今的六皇子,祁恪。
“你當真不知,喬湛為何能拒絕太後的指婚?”祁恪冷笑一聲,“不過是父皇替他撐腰罷了。且父皇本就不喜歡太後的貪心,正好借著喬湛的事敲打她一番。”
“如今父皇擺明了重用喬湛,他身後還有方家,若是公然拉攏喬湛,豈不引起父皇的猜忌?”
中年男子麵上也露出為難之色,“若是被皇後和九皇子搶先一步——”
“他們不會的。”祁恪運籌帷幄道:“九皇子一派素來有敦厚的名聲,豈會公然拉攏喬湛,惹得父皇不快?”
更何況,讓喬湛站在他這邊,不一定是要靠手段拉攏。
隻要對手站在喬湛的對立麵便是了。
祁恪唇角微勾,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張如花似玉的絕色麵容。
真美。
這樣的絕色,合該蓋一座金屋,把她藏起來,從此讓她隻為一個人哭,隻為一個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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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馬車,沈惜才暗自鬆了口氣。
雖說跟那人並無實質上的接觸,他的目光卻是如芒在背,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喬湛臉上神色寡淡,看起來顯得冷漠,卻也不令人生厭;可他隻是餘光掃過她身上,她都覺得似乎有一股子陰鷙的感覺。
這樣的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咱們再去別的銀樓逛逛?”沈惜見兩個小姑娘臉上難掩的失望之色,便笑道:“是想送給嫻姐兒罷?”
那支步搖甚是華麗,並不適宜小姑娘戴,應該不是她們想自己用
既是沒能買到,喬漪和方姣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沒提這步搖是想送給沈惜的。
“下回再說罷。”方姣懂事的開口道:“咱們去珍味軒買些點心,就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