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和喬湛回了永寧侯府後, 喬湛去了鬆濤院處理公務,沈惜則是另蘭草和蘭香幫她找出收著舊物的箱籠。

若是原主真的同人有舊情,未嚐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既然常玥已經能說出威脅的話來, 肯定是想做些什麼。可常玥好歹出身慶國公府, 怎麼會認識一個沈力口中的窮書生?

沈惜隻覺得自己兩眼全是蚊香圈, 一頭霧水。

“大奶奶, 您先前的東西都在這兒了。”蘭香並不需要人幫忙,自己搬著一個不小的箱籠進來。

箱籠打開後, 隻見裏頭都是原主的舊物,沒什麼貴重的東西, 顯然都來自原主成為永寧侯夫人之前。沈惜翻著看了看, 有幾件衣裳、不甚華麗的珠釵, 還有幾件繡活。

沈惜拿起依次去看時, 三條帕子上對應的繡了歲寒三友, 縱然沈惜是個外行,也能看出原主的女紅不凡來。哪日她也拿針線試試, 看有沒有得到這項技能。

給喬湛的帕子她還一直拖著沒繡,這樣式就不錯,她可以照著繡上一方。

裏頭還有幾卷書。

這是沈惜重點想要檢查的地方, 若對方是個書生, 難免做個詩、做個畫,若是真的舊情未了, 原主一定舍不得丟掉。

沈家自是沒有能力讓原主識字, 可是原主自小便跟著親娘學過一些, 而後到了承恩伯府後,劉氏也找了人教習她們,是以原主是頗識得些字,讀過些書。

沈惜翻開書,不關心書中的內容,側重去摸書的封皮和書頁中不自然的部分。

她一本本翻過去,終於在一本詩經中,感覺封皮略厚了些,仿佛裏麵有東西。沈惜拿起來瞧了瞧,封得很好,拆開也需得費些功夫。

眼看快到了用晚飯的時候,沈惜便把這本書單獨留了下來。

“大奶奶,您的玉牌修好了。”蘭草從外頭走來,捧著個錦盒進來,道:“包了金,那道裂痕便不顯眼了。您瞧瞧,從正麵是看不出來的。”

沈惜茫然的從蘭草手中接了過來,頓時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

這是原主的娘留給原主唯一的東西,是塊雕刻著小兔子的玉牌,個頭不大。原主是隨身帶著的,這件東西在原主投湖前曾經摔壞過,被拿出去修了。

之所以這些年能被原主留下來而不是被人奪走,隻因為這塊玉牌實在是最劣等的玉石雕成的,並不值錢。

雖是這塊玉石的材質並不貴重,可被人戴得久了,有種溫潤的感覺,沈惜握在手中,也有種親切的感覺。

“奴婢幫您戴上?”蘭草見沈惜盯著玉牌出神,還以為她是心疼玉牌給摔壞了。“您看,不仔細看,同先前也無甚差別。”

沈惜點了點頭。

這塊玉牌不大,蘭草便拿紅繩編好了送來,替沈惜戴上,沈惜把它放進貼身的小衣裏收好。

“大奶奶,侯爺說晚飯不過來用了。”臘梅撩了簾子進來,道:“讓您和四姑娘先用飯。”

起初沈惜以為喬湛是在鬆濤院用,等她和喬漪吃完飯,多問了一句,才知道廚房如今都隻往榮寧堂送飯,鬆濤院又沒要晚飯,恐怕喬湛還餓著。

他既是公務繁忙到沒空吃飯,卻還能擠出時間去承恩伯府……沈惜心中頓時泛起一陣酸酸甜甜的感覺,這些事,他從來都不會說出口。

“讓小廚房做些侯爺愛吃的送過去。”沈惜想了想,又道:“不必傳話了,我自己過去一趟罷。”

這還是沈惜穿過後,頭一次進廚房。見到灶坑中躍動的明亮火光,灶台上氤氳的水汽,她頓時想起了前世在孤兒院的那些日子,她幫著院長做飯,照顧年紀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