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嫡妻逆襲記 莫非是有人謊報了?沈惜雖然氣色不好, 也沒到垂危的地步。
床榻上的沈惜同樣很是“詫異”, 她掙紮著要給劉氏見禮,立即被回過神的劉氏一把按住了手。劉氏顧不得許多,忙一疊聲的關懷起來。
柔娘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到底沒敢直接表露出來。
沈惜把母女二人的神色收入眼底,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繼續裝虛弱。
“勞您過來, 真是擔不起。”沈惜已經掌握了說話的訣竅, 說兩個便伏在枕上歇一歇, 即便柔娘目露不耐,也需得忍著。劉氏倒是做足了姿態, 噓寒問暖的百般照顧。
說罷, 她看向蘭香,有氣無力的責備道:“誰讓你驚動夫人的?”
去“通風報信”的還真不是蘭香, 蘭香委委屈屈的才想著要辯解, 被劉氏安排過來的丫鬟綠桃隻得硬著頭皮站出來道:“是我們去的。”
她們四個都沒人去近身服侍沈惜,一直都是蘭香忙前忙後的服侍。今日她們突然聽到蘭香的驚呼聲, 才發現沈惜倒在地上,雙眼緊閉。是以她們才急急忙忙的去了正院通報。
無論她們再怎麼瞧不上沈惜, 也不敢看著她死在這兒,否則夫人麵前就交代不過去。
“我已經沒有大礙。”沈惜牽了牽唇角, 擠出一絲笑容來。“我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想起來走走。”
沈惜說兩個字就要停上一停,故此劉氏幹脆讓蘭香講事情的前因後果。
“大奶奶說今日精神頭好了許多,想要下地走走。”蘭香揉著眼睛, 哽咽道:“奴婢攔不住,就扶著大奶奶下床了。大奶奶在梳妝台前坐下,命奴婢理妝。誰知奴婢轉身去拿妝奩匣子的功夫,大奶奶就、就倒在地上了!”
沈惜突然來了精神?
原來她臉上的紅暈是塗了胭脂,怪不得甚是奇怪。柔娘看了自己娘親一眼,突然有個詞在腦海中閃過。
回光返照。
藥是一直給沈惜用著,且這兩日沈惜都吃東西都十分勉強,神色也愈發憔悴。在脂粉的掩飾下,才不明顯。
想到這種可能性,柔娘心頭湧起狂喜來。
旋即她又有了危機意識,恐怕沈惜撐不了多久了,要趕快把沈惜送回去。
柔娘的心砰砰的跳得厲害,她給劉氏使了眼色,想要趕快回去。母女二人好好商量一番,該怎樣盡快解決才是。
“你這孩子,我素日當你是個忠心伶俐的,怎麼由著你主子亂來?”劉氏似乎對柔娘的小動作視而未見,她皺著眉,有些不滿道:“她身子不好,你該勸著她好好歇著才是。”
蘭香聞言,忙雙膝一軟,跪到了地上。
“怪不得蘭香!”沈惜掙紮著起來,就要給蘭香求情。
劉氏怕沈惜一個激動便喪了命,自己接下來更是無法施展。她隻得先安撫沈惜,“姑母沒有責怪她,隻是提點她兩句罷了。”
得了她的保證,沈惜這才漸漸平複了紊亂的氣息,重新躺了回去。
“姑母,我有一事相請。”沈惜見時機正好,麵上透出幾分糾結為難的神色來。“我想見一見侯爺。”
劉氏挑了挑眉。
這是沈惜回來後,頭一回提出要見喬湛。
“我知道,自己已是時日無多。”沈惜眼睛盯著帳頂,忽然沁出大顆大顆的淚珠來,劃過她瘦削的麵頰。“好歹同侯爺夫妻一場,死之前我還想見他最後一麵。”
沈惜虛弱的歎了口氣,鬱結著她這一世的傷心,令人聽了微微動容。
她的要求也正暗合劉氏原本的打算。
就讓沈惜死在侯府,柔娘才能名正言順的嫁過去。如果沈惜還能激怒喬湛,她隻會死得更快。
“傻孩子,你還年輕,跟侯爺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切不可說這種喪氣話。”劉氏在一旁放緩了聲音,安慰道:“好好保養身子才是正道。”
沈惜流著淚,艱難的點了點頭。
柔娘明知母親這樣說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可她聽了心裏還是不舒服。沈惜還是快些死了比較好!
“這支簪子,請姑母差人給侯爺送去。”沈惜從枕頭旁摸出用帕子包著的簪子,她遞給劉氏,眼底一片蒼涼。“這是我的慣常用的,就讓侯爺看在我真的要死了的份上,再見我一麵罷!”
劉氏接過來,隻見裏頭放著一支碧玉發簪,樣式是一年前京中時興過的,做工也稱得上新巧精致。她怎麼不記得沈惜的嫁妝裏有這樣一件首飾,或者是那邊太夫人賞的?
要知道沈惜的嫁妝冊子和庫房鑰匙都在她親自挑選的管事媽媽手上,她了若指掌,理論上多了這樣的好東西,她怎麼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