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徽眼中的冷意更深,他眯著眼睛打量了蕭暮雨片刻,背靠回了座椅中,對著那群弟子下令:“將邪教教主抓起來。”
素淩雲上到武當山之時,右眼皮無端地跳的厲害,她素來都隻相信左眼財這個說法,至於右眼跳災,她就沒有當回事。
不過這一回似乎有些不一樣,她心中總有些慌慌的,無論如何轉移注意力都無法平複下來。她是不太喜歡修真的門派,她總覺得那群人就曉得摒棄個七情六欲要修仙,豈知修真不僅修性更是修心,若是心思不純,無論如何也是修不成仙的。
“什麼人?”
居天門外,幾名當值的弟子將她攔了下來。
她斜了那幾個人一眼:“我來找一個人,他叫蕭暮雨。”
領頭的聽罷一驚,隨即下令讓人將素淩雲圍了起來:“他是邪教的同夥,抓起來!”
直到被那幾個人團團圍住,素淩雲都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不就是來送棵草麼,怎的突然就成了邪教了?什麼邪教,天機麼?
江湖武林之中,有正派自然也就有那些歪門邪道,如今鼎立江湖的邪教便是那天機教。據說天機教上一任教主心狠手辣令人毛骨悚然,這才在江湖上打下“邪教”之名,不過又據說,這一任的教主子承父業,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不怎麼管理教中事務,成天隻曉得玩樂,而那些沉重事務,就落到了兩位長老身上。那兩位長老是與上任教主一道刀頭舔血的,說起來還算得上是現任教主的長輩。
這些最基礎的信息在素淩雲腦子裏過了一遍,她實在是不曉得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與天機教扯上了關係的。
雖不能完全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卻也不能任自己束手就擒了,她想了想,這是修真門派,與江湖上路數不同,雖說以她的江湖功夫對付這幾個看著吊兒郎當的家夥也不是也可以。然而她畢竟還是有些家底的,這時候不亮出來,更待何時?
她心念一動,凜起秀眉,翻手一掌打了出去。
幾名弟子順勢向各個方向倒去,她這一掌無論是氣勢還是力道上都還未出全力,不想這些個弟子就招架不住了,看起來確實是三腳貓的本事呐。
裏頭聞聲又趕來了十幾個人,見素淩雲隻是孤身一人,大概是覺得人多勢眾她不足為懼,其中一人一揮手,他們就將素淩雲圍了個結實。
素淩雲卻收手,掃了眾人一眼,冷笑道:“居天一門當真好客,我一不是皇親國戚二沒有德高望重,竟然勞煩這麼多弟子來迎接我麼?”
“少廢話!邪教之人,伏誅!”
那十幾名弟子手持仙劍,開始繞著素淩雲轉動,想必是在布什麼陣法。
素淩雲心說著我與天機教真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甚至都沒賺到過他們半毛錢,你們找錯人了好嗎!她食指中指並起舉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周身聚起一股氣流,她眼中的光也閃了閃,輕輕念了一句:“破!”
身邊的氣流聞聲散了出去,將一周的弟子擊中,那些人統統都向後倒去,摔在地上哀嚎。
此時門外唯有素淩雲還站著,卻也站得不那麼穩當。她已經有十年沒有用過這招式了,雖說當初她是首屈一指的優秀人才,然這法術也經不起她常年不用,這時候已經生疏了不少,還被她忘記了一大半,遠不能與她當年相比了。
其中一名看起來修為要高些的弟子終於坐起了身,捂著方才被氣流擊中的傷口喘息道:“玄門法術?你……你怎麼會玄門的法術!”
素淩雲白了他一眼:“老子會什麼樣的招式還要問過你麼?”
她挪起幾腳踢開躺倒在她麵前的弟子,兩手背在身後便要往裏麵走。
卻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她的是一個白胡子的老人和一大群拿著仙劍的弟子。看架勢就知道這個老頭子不簡單,隻怕是長老之類的人物了。
果然,那群一開始被素淩雲打趴下的弟子見那人來了,急急忙忙衝他訴苦:“唐長老,此人是邪教同夥,意圖闖入我居天門!”
那老頭瞧了素淩雲一眼,素淩雲卻搶了個先,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我是蕭暮雨的手下,應他要求前來送一味藥材。不知你們是誤會了什麼,竟然將我當成邪教的人了?”
唐元徽皺了皺眉頭,心說你這是騙誰呢,骨子裏透出來的狂傲勁,誰敢讓你當手下了!
“你說你是蕭暮雨的手下?”
“正是。”
唐元徽冷冷一笑:“你口中的蕭暮雨,正是那邪教的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