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二小姐頭一天回門倒克死了自己的爹,這又快速傳遍了全城,成了裴家二小姐的另一個笑柄。
據傳裴相國是被自己的二女兒活活氣死的,氣得心病突發而死,而氣死的版本又有許多,反正都與五王爺冷落她有關。
相府裏急著掛白幡,京中則忙著傳謠言,不等裴楊氏準備好喪事,裴相國的死因已經傳到皇帝耳中。
“任他們傳去吧,隻要皇上相信便行。”裴楊氏聽召奴說完,竟出乎意料沒有發怒,隻淡淡回道,轉身又打了裴餘殃一個耳光。
“這下看還有誰能護著你。”
裴餘殃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口中的血,冷冷地瞪著她,“你就是殺了我也可以,你這毒婦連自己的枕邊人都敢殺,又有什麼不敢做?倒還真被我說中了!”
“殺了你這小賤蹄子倒還髒了本夫人的手。”裴楊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放心,梧桐是活不成了,她現在不知躺在哪個男人邊上呢,我明早便會將她拖去浸豬籠。”
“你敢!”裴餘殃一聽此話,驚得肝膽欲裂,蓄了一口帶著血的唾沫噴到裴楊氏臉上,“有本事的衝著我來,放了梧桐!”
一旁的小喜子被裴餘殃這般模樣嚇得抖了抖,慢慢退出門去。召奴想她是怕了裴餘殃這般凶神惡煞,也不去管她,任她跑走。
“怪就隻怪你那不中用的娘,不然梧桐不去花廳那兒摘牡丹入藥,怎麼會被小喜子發現?”裴楊氏冷冷道,掏出手帕擦幹淨臉。
天色微微泛白,後門處已有了人聲。
召奴探出頭去望了一眼,輕聲回稟道,“夫人,是後門送柴的到各處院子送柴,三爺估摸著這會兒也要到了,夫人還是將這小丫頭鎖著,空了一些再來處置她也不遲。”
裴楊氏冷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召奴說的話,又朝裴餘殃心窩踹了一腳,惡狠狠道,“你給我在這老老實實等著,待會兒再來收拾你!”
裴餘殃被踹得歪倒在地,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痛呼出聲,目送著裴楊氏走出門去。
幸好這惡婆娘隻捉了她和梧桐兩個人,好歹也讓趙姨娘躺在床上,沒把她也捉到這破院子裏來鎖著。
等楊三爺一來,她肯定就完了,先前裴楊氏說要楊三爺把她帶到塞外,賣到邊塞的集市上去做奴隸。
楊三爺便是楊嵩,他專門做些絲布陶錦的買賣,經常出塞往更北邊的地方去做生意,也做邊塞軍營的生意,賣到軍營裏,便隻能充作軍妓。
與其讓她去做軍妓,還不如讓她去死!
想到這裏,方才被打的地方一齊隱隱作痛,她忍不住縮成一團顫抖起來,她知道軍妓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梧桐的娘是軍妓,召奴也是邊塞人,他們都跟她說過軍營裏的事。
“召奴……”她強忍著淚,輕聲朝就要鎖上門的召奴喚道。
“二小姐,召奴是夫人的人。”召奴默默瞅了她一眼,低下頭毫不猶豫鎖上門。
這下全完了!這次綁著她的是鐵鏈,除了鑰匙,根本就不可能打開,梧桐現在也不知生死,不知到底有沒有被人羞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