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3 / 3)

還有一個可能,他不會是不行吧?

可是,很快,事實再次粉碎了周妙珍的無端猜疑。

洞房夜之後的兩周後,祁潛終於和周妙珍行了合巹之禮,以事實證明了他是行的。

難以描述其間的情景,周妙珍看著身上的夫君的俊朗的輪廓就犯了花癡一般,眼中麵上全是著迷的表情,可是祁潛的表情卻始終是萬年不變的冷靜和專注。

是的,專注,詭異的專注。

做這種事的時候他的表情居然不是癡迷,而是專注,叫周妙珍真心不知道該笑好,還是哭好。

不像是在行男女之歡,倒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務一般。而且,中間過程中祁潛和她不曾有過一句對話,萬事後也沒有,直接就翻身下來,平息了呼吸之後,扯被子過來睡覺了。

這簡直叫周妙珍有種想要發狂般的錯覺:就是他祁潛身下躺著的不是她美麗多情的周妙珍,而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娃娃,他也照樣能做得下去,照樣是那一副冰山般的表情和專注認真的態度。

連續三日都是如此,日日承歡,卻,形同陌路。

然後,就要等到下個月了。

周妙珍後來才知道,她堂堂秦王妃和那些侍妾一樣,葵水月事都是專門有人記載,並排出每月利於受孕的三日來。隻有那三日才留得住祁潛,其餘的時候,他寧可在書房裏一個人睡覺。

不光她是如此,別的侍妾也是一樣。所以,秦王就連洞房夜都不碰她,隻因為那一日不是記載者排出來的最佳受孕的時日。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冷情冷性的男人?

可是,周妙珍不甘心,很不甘心。

這哪裏像夫妻?既然是夫妻,就要有夫妻的樣子。

有時候,周妙珍甚至想,寧可丈夫不要那麼英俊到光耀找人,寧可他不要那麼位高顯赫,寧可他是個普通人,寧可他……

周妙珍惟願——像自家裏的父親對母親那般,看到丈夫祁潛對著她露出溫情的笑容,閑暇時陪她聊一聊家裏短長,行夫妻之事時說一兩句甜言蜜語,而不是高高在上到不可接近。

周妙珍想,也許,夫君是因為幼年喪母的緣故,故而對女人有些不適應,不過,她相信,憑著她的容貌,風情,乃至手段,一切都會有改變的。她可以去關心他,愛他,甚至,引誘他……

這麼想著,周妙珍就這麼付諸行動了:反正兩口子嘛,有什麼難為情的?

屋內燃著細細的檀香,甜膩的香味叫人聞之醉魂酥骨;粉色的湘簾低低地垂落;牆上的山水畫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副貴妃出浴圖,那“侍兒扶起嬌無力”的媚態給這間寬綽的房間平添了幾分旖旎香豔之感。

周妙珍低垂著粉頸,殷勤又體貼地給祁潛解開腰間的玉石寶帶,柔潤的小手漸漸地滑了下去,若有若無地擦過某個可能會引起反應的部位,同時低低地喚著:“夫君——”,端的是吹氣如蘭,柔媚入骨。

祁潛忽然抓住她的意有所指的手,皺了皺眉毛,冷淡地說:“行了,你做不了這些伺候人的事情就不要做,叫丫鬟來。”

周妙珍馬上抬起一雙飽含著水汽的眼睛,似嗔怪又似委屈地喊著:“夫君——幾日不見夫君,妾身很是思念,今天,就留下來陪陪妾身好不好?”她的聲音本來就嬌柔悅耳,這一句話更是說得山路十八彎似地婉轉多情,任是鐵石心腸也要被打動。

祁潛不為所動,撥開她的手,退了一步,冷冷地說:“你過逾了,本王不喜歡這樣。”他轉身就走了,留給她一個挺拔而漠然的背影。

周妙珍苦惱了許久許久,終於在一年後懷上子嗣之時釋然了:也許她的夫君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心思都花在謀取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所以,女人於他如浮雲,子嗣才是最要緊。

可是,後來,周妙珍才知道,祁潛之所以冷漠無情得近乎不近情理,除了性格和童年喪母的遭遇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祁潛,還沒有遇上那個真正能令他燃燒的人,或者說,遇上了,卻還沒有意識到。可是,當祁潛真的動心了,愛上了,他就會和這世間所有的癡男怨女一般,露出隻為那人綻放的笑容,說出隻對那人才會說的動人情話,做|愛時癡迷到幾乎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