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1 / 2)

再次站在華國土地上的房書平很是有些意興闌珊——他沒想這麼快回國,隻是受製於人的不得已而為之。

“塞申爾的位置在三大洋流的交彙點,一年之中隻有這個季節是登岸的最好時間。”房書平沒精打采地拿了把小刀削著手裏的雪茄,“航海圖已經給你了,你完全可以自己過去那裏不用讓我千裏相送的。有句老話說得好,‘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大舅子祝你一路順風我們再見不如懷念拜拜了您呐順便讓你小弟幫我訂一張回美國的機票……”

拿到了塞申爾的確切地址和詳細航路圖的杜正文對此的回應是直接掏出了一把槍抵在房書平太陽穴上,“我再說最後一次,別再喊我大舅子!還有,是我們一起一路順風。”

房書平用力地扔掉手中的小刀和雪茄,轉過身讓槍口對準自己的眉心,怒氣值爆表直接開了暴走狀態:“媽的你們杜家都是這種占了便宜就翻臉的王八蛋!有本事你就扣扳機,小爺我從小就是玩槍長大的我怕你這個!你信不信你一槍崩了我用不了三天我大哥就宰了你當殉葬品?!不信你丫就試試!”

杜正文被他這番話噎得手直哆嗦,連著頂在房書平腦門上的槍口都變成了小雞啄米,但是抖了半天,卻是咬著牙收回手來。

這槍,連保險都沒開。

房書平說的對,他確實沒這個膽子開槍。

房家的老爺子位高望重,資曆深得難以撼動,甚至現在的不少軍政要員都是出自他的門下;房家老大目前軍職上升得有條不紊,關鍵的是房大少的軍職是靠自己的軍功從最低一級的士官穩紮穩打地升上來的,比起日漸隱退的房老爺子,實權更重。

若是在剛見到房書平的時候,杜正文還敢拿性命二字去要挾他。但現在已經過去這麼久,從維爾市到紐蘭登再輾轉回國——杜正文沒這個膽子去試房家有沒有掌握房書平的行蹤。

最讓他無計可施的是,房書平這人是個“滾刀肉”,胡攪蠻纏的功力那叫高得一b。關於這一點,杜正文不知道的是他一定能和杜卓陽找到共同語言。

房書平冷笑了一聲後看著杜正文:“多少人盼著我喊他們一聲‘大舅子’,擱您這兒您還不認賬了?圖,我給你了;人,我也撤了。現在你跟我玩反水這一套,是不是有點好笑?我老實告訴你,要是今兒下午我大哥在北都機場看不到我真人,這輩子你也甭想到塞申爾了。好好的話你不會說玩他媽什麼威脅?誰怕誰啊?”

杜正文的臉越來越沉,他回視了一周強壓下手下人對房書平這番言論的不滿,深呼吸了好幾下後,才冷言道:“房少這樣說就有些不妥當了,不勞煩您陪我走一趟,我又怎麼知道會不會走錯路,或者路上被什麼海警攔下來呢?”

“被警察叔叔攔下來隻可能是你走錯路,走錯路是因為你白癡。”在自己地盤上受製於人的房書平話說得依然理直氣壯,“我當你是自家人看,別自以為是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杜正文到底沒落了黑道大哥的麵子和氣度,黑了半天臉後扭頭帶人走向了不遠處的車隊——他要從這裏到南方的一個小港口,那裏已經備好的船隻,可以繞道進入印南海,然後啟程去塞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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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業務和電影生意在美國發展得都很欣欣向榮的杜家太子最近添了一項新愛好:拿著一把格洛克在射擊場玩百步穿楊。啪啪啪得一地子彈殼,外加百米外的發發正中靶心。

要知道,他手上這把格洛克是早幾年的舊款,有效射程也僅有150米,而且這把槍的子彈射出之後並不能穿透人體,而是會殘留在**中。

杜卓陽冷靜地換好彈匣,舉臂、瞄準、開槍……正中紅心!

——我會用這把槍把你留下的子彈一發發地全部還給你,隻不過是換一個方式。

“杜少,”身旁隨侍的部下適時地送上了一支雪茄,“瓦萊裏奧·特索裏奇已經等了您半個小時了。”

“多等等,有助於他長點兒記性。”杜卓陽丟下手中的槍,示意一旁的侍者今天的娛樂活動到此為止,然後一邊接過修剪整齊的雪茄一邊向場外的會客室走去。

瓦萊裏奧是特裏家的現任掌權人,身高兩米、銀發碧眼,即便僅僅是隨意地坐在沙發上也自有一番迫人的氣勢。

杜卓陽走到正對向瓦萊裏奧的沙發前,坐下,毫不客氣地將雙腿交叉抬起放置在沙發前的幾案上,鞋底正對著一臉冷漠的男人。

“好久不見。”意大利男人說的華語字正腔圓、音調奇怪。

“少說廢話!”這是咬著雪茄的杜太子的回答。

瓦萊裏奧挑了一下眉,立刻改口道:“安尼犯的錯,我想特裏家已經做出了相應的補償。”

“不夠。”杜卓陽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我已經把維爾市全部讓給了杜家,這麼大的誠意,來彌補一個末位繼承人的錯誤,已經足夠了。”瓦萊裏奧放棄了說不順溜的華語,快速說出的一大串的意大利語帶著明顯壓抑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