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九十八章(1 / 3)

在醫院都沒待滿5天的房書平,一見到邵鈞哲就迫不及待地要求他去辦理出院事宜。

“我說,你真的沒問題嗎?”邵鈞哲一邊開車,一邊來回打量著坐在副駕駛位上還穿著醫院病號服的房書平。

“我能有什麼問題?”房書平奇怪地看了好友一眼,“你搞清楚,是卓陽開槍打的我,我還能有什麼事?”

“……你藥不能停。”邵鈞哲說。

“再不走就快被他們煩死了,”房書平手裏把玩著一支雪茄說,“每天都要過來問那幾個同樣的問題,有時候吃飯都吃得不消停。”

“這是你自找的。”邵鈞哲一把打過方向盤,一點都不同情好友。

“而且,我跟他們要那顆子彈都不還給我,”房書平指住自己胸前的繃帶說,“那還是從老子這裏取出來的!他們美國人不是最講究財產私有權的嗎?連我的定情物都不還給我,這叫民族歧視,這叫大國沙文主義,必須讓大使館向他們發出警告和通牒!”

“消停點兒吧你,”邵鈞哲對他嗤之以鼻,“給你一句忠告啊:不作死就不會死。”

房書平搖了搖頭,“嘖”了一聲:“離開了老婆的老男人果然容易心理陰暗。”

“我操!你說誰呢?”邵鈞哲抬手抽了他腦袋一下,“信不信我現在就開車回去把你重新塞進醫院裏去啊!”

房書平所受的槍擊雖然沒有擦破主要血管和髒器,並且取出子彈的傷口已經縫合,住院觀察的3天內也沒出現異常問題,但到底傷勢未愈,吵鬧了幾句後臉上就出現了困頓之意。

邵鈞哲嘴上雖不留情,但看到他神色泛倦之後,還是放緩了車速。

一時間,這兩個總是掐來掐去的損友之間,竟是出現了幾分溫情的味道。

沉默了一會兒後,邵鈞哲突然開口道:“那兩個警察,倒是好警察。”

“我管他是好是壞,”房書平精神蔫蔫兒,但氣勢不墜,“敢動我家卓陽就是不行!”

“你是不裝大尾巴狼就會死啊?”邵鈞哲鄙視他,“杜卓陽他理你這人是誰嗎?還‘你家卓陽’,他肯正眼看你一眼就不錯了。”

“你不懂,”放平了副駕駛座椅悠然躺平的房書平說,“隻要他那槍打不死我,這輩子就都是我的人了。”

“懶得聽你這套,”邵鈞哲在等紅燈期間點起一根煙,“先說好,下次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幹脆被他一槍打死算了,省得連累我過來給你收拾爛攤子。不然,留逸辰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心理陰暗的老男人的老婆容易移情別戀。”

“你還是直接給我去死一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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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逸追求人的方式一點新意都沒有:送花、帶一些手製但又不昂貴的小禮物來、隔三岔五地約杜卓陽出去吃個飯或泡泡咖啡廳……這種老套的追求手段現在連大學男生都已經不太屑於去做,隻是他非但一一做來,每個步驟還都被做得虔誠而又精心。

杜卓陽的態度對他不冷不熱:不管他帶來什麼花或是什麼禮物都照單全收,隻是轉身連包裝都不拆地全部塞到垃圾桶裏;對於男人提出的約會要求,則是有時間就去坐坐,沒時間也不會特意抽時間應約;至於回約這種行為,更是一點全無。

“杜少,我不明白!”得知自己一次不在場就出了這麼大岔子的阿基,私下裏給了小五好幾頓大大的排頭吃,現在又忿忿不平地作小人狀在杜卓陽麵前大嚼舌根,“您既然對那個小記者一點都看不上眼,為什麼不讓他直接滾蛋啊?”

杜卓陽微微眯著眼睛,端詳著手裏平舉著的一把手槍——這支槍的觀賞意味遠遠大於實戰價值,這是非洲一個產黃金小國肯納尼的國王聽聞他愛槍,而托人給他送來的一個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