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房書平立刻作好孩子狀,還可恥地把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自己膝蓋上裝乖寶寶,“根據我的長期經驗總結,卓陽他比較吃軟不吃硬,您有話好好說就是,上回教育我要‘養心’時的覺悟都跑到哪裏去了?”
“還沒輪到你來教育我!”杜二爺終於徹底體會自己兒子在麵對此人時的抓狂感覺,“快從我這裏滾開!”
“得嘞!”房二少早已歸心似箭,聞言立刻抬腿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謝謝爸爸這次把卓陽惹毛,我馬上用寬廣的胸懷去安慰他啊。”
“別再喊我‘爸爸’了!”杜二爺憤怒得難以自持,一把抓起幾案上的另一隻茶盞,正想扔過去時,又想起了這是杜卓陽送他的那套茶具裏僅剩的幾隻茶盞了,抓在手裏的杯子就再也扔不出去了,“……老子有你這麼個兒子早就被氣死了!”
“半子嘛半子……”房書平一看“老丈人”都快真的動怒了,跑得飛快,嘴裏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被他甩手關上的門隔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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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著阿基一起回到杜宅後,房書平轉遍了整個別墅內外都沒有發現杜卓陽的影子。
“奇怪……”他站在主樓門口,目光不斷巡視著整個院子裏,“就這麼短的功夫,人能跑到哪兒去了?”
阿基氣喘籲籲地跑來了過來:“房總,我剛剛去問了,除了咱們回來這架直升機,沒見著杜少回來時那架飛機。”
“鬧別扭了啊……”房書平喃喃地自語道,“這下麻煩了。別說整個美國了,就是單維爾市都這麼大,哪兒找人去啊。”
他這樣說著,一把就揪過來了阿基:“快說,卓陽哪兒去了?”
阿基撓騰著掙脫不開他的手臂,急得眼睛都紅了:“我是跟您一起回來的!我還想問您怎麼去的時候好好地回來杜少就沒人了!快還我的杜少!”
“嘖……”房書平不爽地鬆開了阿基,“那你好好想想,卓陽不開心了會去哪裏?”
“您打他手機直接問不就好了嗎?”阿基“咳咳”地撫著胸,“什麼智商175啊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到要不是你掐住我我早打電話了。”
房書平“哦”了一聲:“都怪你平時總是拿他手機,我還以為他的手機都會放在你這兒呢。”
“那是我跟在杜少身邊而且杜少恰好手裏有事的時候!”阿基張牙舞爪地說。
返回客廳裏翻出來了個平板電腦後,房書平沒理阿基的咋咋呼呼,而是飛快地點著屏幕:“前幾天我在他手機裏裝了一個定位軟件……你還愣在這兒幹嘛?開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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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按照定位地圖的指示開到目的地時,正是夜幕初降的夏日傍晚。
車子停在了一座高樓大廈的下麵,這裏有一個維爾市最大的地下酒吧。
“車子留下,你回去。”房書平拍了一下阿基的肩膀,“這裏沒你什麼事兒了。”
“我還要去找杜少呢,”阿基一點都不配合,“而且我走了誰開車,這裏是酒吧!酒吧!”
“隨便你,”房書平咬著煙用力甩上車門,“不要跟著我就好,卓陽他現在一定不想見你的。”
杜少不想見的人是你吧!!!阿基少年把車子開去車庫的路上氣呼呼地想著。
房書平找到杜卓陽的時候,他正坐在了酒吧裏的角落,麵前的矮桌上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各類酒瓶。
“借酒澆愁啊……”房書平在喧鬧的電子樂背景音中大聲喊著,“我能坐這兒嗎?”
杜卓陽沒理他,一仰頭幹了手裏的酒,在他身邊坐著的穿著暴露的調酒女孩已經一邊在他身上磨蹭一邊快手快腳地調起了新的酒水。
房書平伸手抓起畫著黑色眼影和紫色唇膏的調酒女,一把把她拉下沙發,然後伸手掏出了皮夾,看都不看地抽出所有的鈔票甩在她臉上:“我從來不打女人,所以你最好現在滾開,否則我不介意為你破例的。”
正要破口大罵的流鶯在看到了遠超自己預期的收獲之後,連被扯開的上衣都顧不上整理,抓起所有印著“富蘭克林”頭像的小紙張,飛快地消失在人群熙攘的吧池裏。
“深水炸彈?”房書平緊挨著杜卓陽坐下,拿起被調了一半的酒水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然後全部倒在一旁的煙灰缸裏,“這個我也會調,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