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陽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搖了一下頭,“不……不用了。你在旁邊好好守著就行。”
說完,他便有些匆匆地離開了。
——甚至,還有一種落荒而逃的錯覺感。
邵鈞哲趕過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杜卓陽原本懶得理他,打算直接讓他在門外待一宿天亮再說得了。好在邵大少還有損友一枚,雖然平時及其不靠譜和節操無下限,但是關鍵時刻還是發揮了一點作用,安排阿基給他開了大門,這才得以心急火燎地衝進了邵逸辰的房間。
杜卓陽站在二樓的窗戶前,看著邵鈞哲焦急地向配樓走去,伸手就拉上了窗簾。
“話說親愛的,”房書平半倚在床頭上搗鼓著手上的平板電腦,現在正是國內的下午2點半,正是各大金融交易市場最活躍的時間段,“你和你表哥的關係怎麼會鬧得這麼僵?”
“看不慣他很多做法而已。”杜卓陽不想跟他過多討論這個,直接轉過了話題,“你還帶著傷,早點睡。”
“你呢?”房書平扔掉平板電腦就開始眼睛發亮,“是要先洗澡再這樣那樣還是先這樣那樣再洗澡還是邊一起洗澡邊這樣那樣?”
“瓦萊裏奧今天一整天都像是被打了雞血,這會兒已經把尼涅爾家和阪上家打得節節敗退。”杜卓陽這次居然沒有訓斥他的胡鬧,反而簡明扼要地做出了解釋,“東亞的地盤杜家不宜介入太多,但是便宜了那孫子也絕無可能。我還要過去和他扯皮,你早睡就好。”
“就知道特裏那幫混蛋跟我八字相克專壞小爺的好事兒,早晚把他們收拾得明事理了!”房二少聞言自然大怒,完全罔顧自己第一次把人吃到嘴還借了安東尼奧·特索裏奇之力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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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慢慢地睜開眼睛,還有些辨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卻先感受到了自己的右手正在被人緊緊攥在掌心。
他剛一動,邵鈞哲就醒了起來:往日裏總是儀表堂堂的男人現在完全一派邋遢,眼圈處的明顯青色再配上下巴上的胡子拉碴,看上去更顯得狼狽不已。
“鈞哲……”邵逸辰剛一開口的聲音帶著輕啞,連著咳嗽了好幾聲都緩不過來。
“你先喝點水。”邵鈞哲有些動作生硬地去拿水杯,他維持一個姿勢睡了一夜,早已腿腳發麻。
“你受傷的時候我可沒這麼緊張,”邵逸辰慢慢地撐起了身子,拉開衣服檢查自己的傷處,肩膀處已被細致地密密纏上繃帶,傷口那裏傳來的沙痛中帶著清涼的觸感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不過是小傷,沒事兒的。”
“怎麼可能會沒事兒?”邵鈞哲急忙向他身後塞了一個枕頭,然後複又抓住他的指尖握在手裏,“……是我太過沒用,每次你身處危險之中我什麼事都做不了……”
“怎麼會?”邵逸辰反手握住他的手,男人幹燥而又溫暖的掌心握上去有一種熨帖開來的體貼,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依靠,“你之前不是救過我一次嗎?連命都快丟了,怎麼叫什麼事都做不了呢?”
“下次不許這麼莽撞!”邵鈞哲一看到他的傷口處的繃帶就緊張得心跳加快,“杜卓陽他是什麼人?哪裏輪得到你去救他?”
“沒關係,”邵逸辰唇邊掛上了一個淺淡的微笑,“原本就是多撿來的半條命……就算是逸辰的話,也多半會這麼做的。”
杜卓陽走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伸手和自己哥哥雙手交握的邵逸辰半靠在床頭,眉眼間的放鬆和透窗而入的和煦陽光相得映襯,好像連周圍的時間都隨之變得流逝緩慢起來。
他站在門口,看著眼前設想中的場景在眼前的真實再現,內心卻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靜,厚甸甸地壓在心頭,壓得其下翻騰的各色.情緒都在愈發激烈的碰撞中趨於一種灰色調的無名。
邵逸辰一抬頭就看到靠在門側的杜卓陽:男人單手插著兜,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緊繃的唇線昭顯了他內心並不像是外表這樣平靜……
當他還是蘇慕彥的時候,雖然聽過他或多或少的惡名,和這個男人並無太多的交集。直到以“邵逸辰”的身份重新認識他之後,雖然前期的交往經曆中充滿了太多的惡劣記憶,但是愈到後期男人愈發厚重的認真卻……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自己真的在一開始遇到的是這個男人,故事的走向和脈絡會不會有所改變。
邵逸辰鬆開了邵鈞哲的手:“鈞哲,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杜先生有些事情想談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就一句話:明日準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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