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連忙雙手合十,滿臉愧疚道:“當著真人麵,不說假人欲,小僧這些年來所修,怕是不如道長的道法。”
論及佛法,他不敢說已經天下無敵,卻也是難見對手的那一層次。
僅算吐蕃一地,鳩摩智的佛法精深度,絕對屬於無人可及的位置。
所以,這些年下來的他,對武林秘籍參悟時間倒是很長,但對於佛法之類的參悟時間,還真是少的有限。
說是有進步,絕對是誇大之言。
尤其是當著林棟這位道家高人的麵,就算是有進步,他也不敢隨意亂說。
畢竟……
曾經他跟人討論佛法時,說到最後幾乎都會動手。
這倒不是惱羞成怒,對於佛法他還是有自信的。
而實際上之所以最後會動手,是因為他覺得對方的領悟太過淺薄了,站在自己麵前,就是對自己的羞辱。
他很害怕林棟也這麼想,同時也這麼做,因此哪怕是最為自信的佛法,也根本不敢拿出來說。
說的好了……林棟會不會惱羞成怒,然後給他一個大耳瓜子?
說的不好了……誰知道對麵會不會跟自己所想一樣,覺得天下人都太淺薄,跟其共參造化,便是一種羞辱?
“大師不要這般緊張。”
林棟歎了口氣,搖著頭道:“大師雖然惹出了無數風波,也不似什麼好人,但貧道對大師你還是有幾分好感的,起碼大師你從來都沒有仗著武功精神而濫殺無辜。”
鳩摩智連忙點頭,解釋道:“佛法雲,渡人者自渡也,小僧以為殺戮過重,會逐漸偏離對佛法的領悟,因而從不做這等宵小之事。”
“這有什麼錯嗎?”
“沒錯。”
“那大師你緊張什麼?”
“小僧不緊張(怕你打我)。”
“大師此來,想必是衝著六脈神劍來的吧?”
“小僧本意是與大理天龍寺共論佛法,六脈神劍隻是一個添頭罷了,有還是沒有,小僧從不執著。”
“大師,你這話似乎有些違心吧?”
“小僧確實是衝著六脈神劍而來,但在道長麵前,實在是不敢明言……”
“有什麼不可明言的?武林中人,不都是如此嗎?既然天下人都是如此,大師這般做,又有何錯之有?”
鳩摩智:“……”
反正已經躺平的他,隻覺得林棟說什麼都有道理。
“好了,大師不要這麼緊張,貧道從未說過不讓大師參與這般諸事。”
林棟笑眯眯地繼續道。
“道,道長這是何意?”鳩摩智腦袋立刻就支棱了起來,碩大的耳垂都在緩緩晃動。
林棟拍了拍鳩摩智的肩膀,感受到對方的顫抖,不由搖頭一笑道:“貧道的意思是,大師隻管按照心思去做,隻要不殘害無辜之人性命,也就是了。”
“這……”
鳩摩智有些傻眼。
“記住了,按照心意去做便是,不要在意貧道的存在,這或許也是他的一份機緣。”
林棟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又露出了牙齒笑意盎然道:“當然,若是大師做不到,貧道可就不容你了。”
鳩摩智正在細思林棟的意思,聽到對方居然要動手,忙問:“道長這話到底是何意?還請明示啊!”
“貧道覺得,大師既有慧根在身,想必去了之後,也就明白了,若是不明白,隻能說明大師你沒有慧根……”
頓了頓,林棟張開了嘴,露出自己那一口的白牙:“若是沒有慧根,大師也就不必摻和中原武林之事了,因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