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獨孤劍卻覺得,這是一種背叛。
劍如有,如果開始就背叛了朋友,哪怕之後再度去追尋,恐怕將再也回不到原初了。
裂痕一旦產生,哪怕彌補好了,但其內部也依舊還是會有裂痕。
哪怕看不到,摸不著,但裂痕卻會永遠存在。
這也就代表著,如果他走了那條路,恐怕在劍道之上的成就,就隻能止步於頂尖了。
他要的是超脫,而不是頂尖。
頂尖之輩,世間常有。
超脫之人,卻如仙似神。
“哢嚓!”
一道聲響出現,令獨孤劍望向際的目光,漸漸收了回來,微微眯起地看向了下方。
在那裏,正有一道道人的身影,緩步走來。
他一身道袍,模樣俊俏,看似隻有二十多歲,可眸中卻仿佛曆經了鉛華,早已超脫於外。
望著這道身影,獨孤劍心裏的糾結漸漸消去,隻剩下了好奇。
這個道人是誰,為何會有這般不凡的氣度?
忽然間,下方的道人抬起了頭,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麵帶微笑地道:“原來這破廟當中早已有人,貧道不問自入,失禮了。”
“無妨。”
獨孤劍翻身下了房簷,擺擺手道:“在下也客居於此而已,並非主人。況且,廟宇本便是百家香火所聚之所,道長何來失禮之?”
“如此來,反倒是貧道著相了。”
道人搖頭一笑,並未再糾結於這個問題的他,笑眯眯地從背後拿出了一隻兔子:“見麵既是有緣,貧道這裏剛好有一隻兔子,居士可有酒?”
“自然是有的。”
獨孤劍推門進了側房,從其中拿出一個酒壇道:“人生路漫漫,豈能無酒作陪?”
道人眼前一亮,隨手攏了些柴草回來,一麵引火,一麵出聲叫好道:“好好好,有酒有兔,你我又如此有緣,豈能不大醉一場?”
“道長盛情相邀,在下如何能推脫?”
獨孤劍長笑一聲,隨意地取來了兩個碗,走到火焰旁一邊加柴一邊問道:“道長來自何處,要到何方去雲遊?”
“貧道自終南山而來,要去尋一些有緣之人。”
道人笑眯眯地看著獨孤劍,道:“或許,閣下便是貧道口中的有緣人之一也未可知。”
獨孤劍卻是搖頭:“在下殺人極多,雖都是該殺之人,卻與方外之人沒有多少緣分了。”
“殺生確實不好,但貧道也並非那死守清規戒律之人,更何況如今的下,該殺之人不知凡幾,居士所殺若都是該殺之人,又有何錯?”
道人口中這般著時,右手隨意地將掛在腰間的長劍放在了身旁,笑著道:“便是貧道見了該殺之人,也都會一劍將之了結。”
“好劍!”
從看到道人的那把劍時,獨孤劍便忘記了之前到底在什麼,仿佛見了美女的色中餓鬼一樣:“如此好劍,道長可是專心練劍之人?”
“不不不。”
道人連忙搖頭,感慨道:“貧道一生所學極多極雜,從不執著於用劍一道。”
“如此,倒是可惜了。”
獨孤劍望著那把劍,眼神隨之一陣黯淡,臉上的表情好似在,這把劍所托非良人。
“可惜?貧道可不這麼覺得。”
道人輕笑一聲,對獨孤劍道:“看閣下方才神采,似也是用劍之人,不如你我鬥上兩招看看?”
“正有此意!”
獨孤劍渾身戰意勃發,當即便衝入了剛才的房間,很快就拿了一把劍出來,躍躍欲試地麵對著林棟道:“道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