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道長麵前,千萬不可放肆。
我如何敢放肆?
走出來的楊大少,看了一眼藥鋪,心中苦澀地道:“在這位道長麵前,別說是放肆了,便是說話大聲一些,我心中便會惶惶不安,仿佛天塌地陷……”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時間已經接近寒冬。
這個時候,林棟的名聲已經在京兆府漸漸傳播開了,同時他的兩個徒弟也都從村子裏跑了過來,哀怨地一通描述後,便老老實實地在藥鋪裏做起了打雜。
“其實,你們不必如此的,為師感悟人間的方式,並不適合所有人。”
林棟看著兩個徒弟笨手笨腳的模樣,無奈地開口勸了一句。
段譽、獨孤求仙對視一眼,隨即便紛紛將目光落在了櫃台處的呂田身上。
林棟順著兩人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了正努力學習的呂田,不由轉過頭來對兩人道:“他還小,不一樣的,而且他的天賦也不是太好,為師既然收了他,總是要給他找一條活路的吧?”
兩人沒有再說話,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自己絕對不會放棄在林棟身邊的機會。
對此,林棟很是無奈,也隻能接受。
於是乎,他除了平日裏聽一聽楊大貴的風花雪月和調理一番小徒弟之外,又多了一項工作……
每日晚間,他都會給段譽、獨孤求仙講經。
經,自然是古符經。
兩人聽的大呼痛快,但同時卻又偷偷摸摸地給了林棟幾個埋怨的眼神,
似乎在說,師父您這可就不對了,怎麼能對我藏私呢?
“……”林棟。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種目光,總不能說,這古符經之妙,他也是剛剛才進境到得心應手吧?
這太打擊人了,尤其是對段譽、獨孤求仙這等天之驕子來說,這等話簡直便是在給他們施加萬倍的壓迫力。
本就覺得仙道縹緲的兩人,或許會漸漸絕望。
這可不是林棟所想看到的,於是每次他都裝作沒有看到。
從七月到十一月,整整四個月的時間裏,林棟一直都在藥鋪裏當大夫。
冬季來臨,當年的第一場雪花飄落,很多人都病了,於是他這藥鋪在這個冬季逐漸變得更為火熱了。
林棟不求賺錢,主要是實踐符籙,因此他對病患來者不拒,不論是當地的官員富豪,還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甚至是路旁的乞丐。
正是因此,他的名聲愈發變得壯大了。
也就在此時,一樁事的發生,讓他忽然想到了剛來大年縣時的那個疑惑。
“今天的第八個了。”
呂田伸了個懶腰,疑惑地看著林棟道:“師父您不是說,這癰病乃是熱毒嗎?為何在冬季,病人卻漸漸多了起來?”
這不是質疑,隻是不解。
“熱毒的意思,跟天氣無關。”
林棟笑著解釋道:“冬季來了,你是不是要添加衣物?而你添加的衣物,很可能便會不透氣,讓某些地方變得更為‘熱切’,於是乎,皮膚便會受不了,便會生疾。”
這是後世早已證明過的理論,所以林棟說起來時,一如往常的自信。
當然,這並不代表著他心中便沒有疑惑。
癤腫、癰毒,乃至於青春痘、皮膚感染,一般來說都是春夏季節高發。
而此時,卻在冬季裏盛行,看起來確實有那麼一點不該。
“大貴今天沒來嗎?”
林棟看向了段譽。
如果說誰跟楊大貴最能聊得來,估計除了呂田之外,便隻有段譽了。
獨孤求仙鍾情於劍、修仙,林棟淡然以對天下事,自然不可能對楊大貴的風花雪月有多少好奇。
另外,真要說起來的話,呂田也就是年紀到了,對一些事物比較好奇。
真正跟楊大貴聊的來的,那還得是段譽。
雖然,這貨早已看開了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