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你好好在此躺著,我去送送道長,馬上便回來陪你。”
治好了病,楊大貴安撫了一番身體還有幾分虛弱的冬兒,得到首肯之後,他才走出了房門。
“哼!”
張屠戶一看到他,便舉起了刀。
當然,
嚇唬是有,真要落下,
他也舍不得。
這年頭偷偷摸摸搞事情的男男女女太多太多了,他身為屠戶,早就聽了不知道多少坊間傳聞。
他的怒,其實是來自於女兒繞過了自己,而且生怕女兒被騙了。
而現在,
楊大貴表現還挺不錯的,
自然而然,便隻是嚇唬嚇唬了。
“嶽父,嶽父,先讓我送道長離開,咱們再行解決此事如何?”
楊大貴捂住了腦袋,顫抖道。
“行了行了,女兒在病中,你拿著刀是想幹什麼啊?真要把他殺了,以後咱女兒誰養活啊?”
冬兒的母親走了出來,看到丈夫的目光以及臉色,便察覺了個七七八八,隨口便給了個台階。
若是丈夫真要殺人,她是肯定不會勸的,
也勸不了。
但,
丈夫明顯在嚇唬人,
那就能勸了。
“我真想一刀劈了他!”張屠夫最終順著台階下來了,收回了屠刀,怒氣衝衝地坐在了旁邊,拿起茶壺噸噸噸喝了幾口,呼出了一口氣。
“哎!”
偷摸看著林棟與未來女婿離開,他才感慨道:“他這人,太好漁色,雖然有擔當,咱女兒跟了他,也真不知是好是壞……”
“行了吧。”
婦人也坐了下來,沒好氣地道:“事情都已然如此了,更何況這孩子我覺得還行,冬兒跟了他,不虧的。”
“我……”
張屠戶還要再說。
婦人卻輕飄飄地道:“若這楊大貴跟那些書生一樣,見勢不妙轉身就跑,你又當如何?”
“他敢!”
張屠戶渾身一個機靈,隨後跳起來怒道:“我殺了他!”
……
“嘶!”
“道長您輕點……”
楊大貴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呲哇亂叫。
哢嚓!
林棟不為所動,一拉一推間,便已將楊大貴被丈人卸了的膀子固定好了。
做完這一切,他指指院子,
無聲中搖了搖頭,
轉身,
便離開了。
楊大貴抬起了手,想要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轉過身,
望著猶如猛獸大嘴般的門戶,
他狠狠地吞了口唾沫,渾身戰栗地走了進去。
婦人走了過來,看著他探頭探腦的模樣,不由好氣又好笑地道:“還不趕快去陪冬兒?”
“那個,嶽母大人在上……”
楊大貴連忙行禮,做賊心虛地指了指堂屋,壓低嗓門道,“嶽,嶽父如今在何處?”
“他啊?”
“磨刀呢。”
“說是有頭豬還沒殺。”
“嗯,個頭跟你看起來差不多。”
“……嶽母莫開玩笑。”
楊大貴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戰戰兢兢道:“我眼下已經知錯,回頭便八抬大轎將冬兒娶回家,還請……”
“嗬嗬!”
張屠夫不知何時出現了,他的目光,冰冷刺骨,仿佛換了個人般,緊緊盯著楊大貴道。
“不必了。”
“你死了,便一切都好。”
屠刀唰的一聲落下,
目標處,
卻已沒了人。
張屠夫略顯愕然,正想開口說什麼,忽地瞳孔便是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