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自己或是旁人信不信,貧道反正是信了。”
林棟慢悠悠地開口後,轉過身,負手背對著乙二十一號問出了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
“能幫貧道帶個話回去嗎?”
他猛然抬起了頭,似是不敢置信,似是充滿了驚訝,又似是完全不能理解。
或許。
在他的心裏,“他”是無敵的代名詞。
也是一切的起點和終點。
這樣的“他”,應該如何也不會跟自己身後的人交談。
因為,
他們不配。
哪怕他和他們都是以弄死麵前的人為最高目標,但是,他和他們都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跟眼前之人相比。
他們不配。
提鞋都不配。
也就是林棟不知道此時乙二十一號,否則真要苦笑著感慨一句,自己真成了BOSS。
還是最大的那個。
極具壓迫力,傷害性,痛苦性……的那一個。
“能,您說。”
好半晌才平息心情的他,恭敬彎腰,行禮道:“不論是何消息,在下一定帶到。”
“好。”
林棟轉過了身,目光定定地落在乙二十一號的後腦勺上,半晌之後,他才有些生氣地道:“想弄死貧道,貧道不計較,反正貧道也活的不耐煩了。
但,別那麼下作的對百姓動手。
他們都是普通人。
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該由他們來承擔。
這是一次警告,也是一次正告。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若是不聽。
休怪貧道找上門去,持劍殺個幹幹淨淨。
也算你們好運,這畢竟是第一次犯戒,貧道自是不好直接對你們下手。
畢竟,不教而誅是為暴。
但有下一次的話,貧道會找上門的。”
說完,林棟又轉過了身,淡淡地看著星空,輕輕地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
乙二十一號連忙點頭,雙目閃爍著極度炙熱的他,猛烈地點頭道:“您放心,下次……
不,沒有下次了!
在下所能影響到的區域內,絕不可能再有此事發生,請仙師一定放心!”
其實。
他們之所以要反林棟,正是因為他們太過於崇拜林棟了。
偏偏,又找不到一個可以向上的通道。
如此一來,林棟就成了“他”。
當看不到絲毫止境的高空展示在人們麵前時,不論是誰,都會產生一絲恐懼。
這,大概是和深海恐懼症、星空恐懼症是一樣的道理。
於是乎,他們站起來反抗了。
之所以想打敗他,打死他,正是因為想要證明,自己等人還處於一個同一類別上。
他,是人。
不是“他”。
若不如此的話,他們會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絕望。
就像是五絕,人人都知道他們有多厲害,大多數人也都還能看到一點邊際,隻要照著走,大概率都是能走到的。
偏偏,有一些不是太厲害的人,卻覺得自己永遠看不到五絕的極限。
所以,
他們便覺得五絕不是人。
崇拜自然有。
可當這種崇拜到了一定境界時,便會轉化為深深地惡意。
但同時,他們對其惡意也沒那麼大。
當五絕跟他們打招呼時,他們絕對能樂的一蹦八米高。
但,五絕太高太高了。
當高不可攀,高不見其頂時,他們內心裏便會發生某種扭曲。
乙二十一號和他背後的很多人,看待林棟時便是這樣的心情。
甚至,要更加的炙熱一些。
原因無他,
隻因林棟站的太高太高了,高到這群天賦不錯的人,仿佛永遠都看不到其邊際。
如此一來,隻能依靠打敗他,來證明自己也是個人了。
否則,那就太絕望了。
“記住了,這句話可一定要帶到。”
林棟回過頭看了一眼,當看到乙二十一號臉上那複雜的表情,以及雙目中的灼熱時,怪異地眨了眨眼,隨即便禦劍升空了。
“在下定當銘記於心,絕不敢忘!”
乙二十一號對著林棟離開的方向,畢恭畢敬地跪了下來,輕輕地磕了一個頭,“在下也絕不會任由此等事情發生。”
過後許久,他才站了起來。
懷揣著複雜多變的心情,站在遠處許久,他才朝著遠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