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這座隻有新年才對百姓們敞開內城,但宮殿從未被參觀過的存在,今天終於被人打開了。
打開她的人,隻是一個江湖人士。
曾經,整個天下最不起眼的人。
江湖人是什麼?
是碼頭的苦力,是集市上的流氓,是落草為寇的山賊,是押送鏢物的鏢局,是每一個無業遊民。
他們代表的,是整個社會最底層。
但今天。
他們站起來了!
他們什麼都沒有,沒有綱領,沒有目標,沒有宣言,沒有……
可以說,他們完全的無組織無紀律。
真要說起來,他們不該成事的。
古往今來,也沒有這般成事的。
漢高祖能成事,得益於入關約三事;劉秀能成事,得益於匡扶漢室;曹操能成事,得益於軍事、統帥、眼光;劉備能成事,得益於匡扶漢室。
司馬家能成事,得益於聯合士族,雖然他們被反噬了。
隋朝能成事,得益於天下大亂數百年,已到了不得不統一的時候。
唐高祖能成事,得益於多年積累、兒子成器、天下大勢(運勢),以及滅掉突厥等勢力。
宋太祖能成事,得益於優秀的軍事能力、統帥能力、人心。
朱元璋能成事,得益於驅逐韃虜,恢複中華,將內戰變成了種群戰爭!
……
古往今來。
凡是能成事的,大多都逃脫不了計劃以及實施。
但在今天,就在此時,曆史被改寫了!
一群毫無組織能力,隻有個人武勇的人,成功了!
他們的成功,一方麵得益於南下的金兵,另外一方麵則得益於越來越誇張的個人實力。
“你來了?”當徐福站在宋欽宗麵前的時候,後者就知道自己失敗了,他表現的很平靜。
“是,陛下。”
徐福恭敬躬身,行過禮後,緩緩抬起頭道:“由於陛下不將天下人當人,對嶽飛等人極其不信任,對金人南下毫無作為,對……所以我來了!”
“嗬嗬。”
趙桓搖了搖頭,笑了:“成者王侯敗者賊,朕之所以有今日之敗,皆怪朝堂,並非你所說……”
“不!”
徐福站直了身軀,正視趙桓道:“陛下錯了,這一切都怪你自己,若非是你給大宋江山如此多的災難,又無力保護百姓,我等如何能有今日之成功?”
趙桓愣了一下,抬起手顫抖著指向了徐福:“你……”
麵皮都不給了!
凡是成功的,隻要還對前朝有那麼一點點恭謹的,都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找個借口得了,怎麼能把所有罪名,全部歸結於一人呢?
趙桓覺得,自己連最後的麵皮都保不住了。
“我說的有錯嗎?”
徐福笑著回過頭,指著一人道:“知道他是誰嗎?他,原本是軍中一個好兵,但由於遇到了張俊,他在戰場拚死拚活,卻連吃飯都難,這能怪誰?”
“怪張俊?”
他嘴角抽了一下,笑眯眯的道:“陛下應該知道,張俊是誰提拔的,當初提拔的時候,朝堂上應該也有阻力的吧?”
“朕……你!”
趙桓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半晌說不出話來,隨後他仿佛受夠了這一切,掩麵而逃。
“逃,是沒用的,陛下必須麵對這一切,您要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徐福在他身後,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滿臉笑容的繼續道:“如今,嶽飛、韓世忠等人都還在極力的阻擋江湖人士的侵蝕,隻要陛下能逃出去,給予他們相應的信任,或許陛下還能東山再起,但您能做到嗎?”
“我想,您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們很快就會投入到另外的大宋皇室手下,建立新的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