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寧完全沒有聲音了，就好像人已經那不在邊了一樣。
“你覺得他現在當個保鏢卑微，覺得他在墮-落。”陸賞昕也不管她有沒有聽，繼續說道，“那他為什麼寧願留在這裏都不肯回去？！是不是回去了……比呆在這裏更加卑微？！”
那是董山和董寧加諸在許斌身上的恥辱。
這麼多年了，許斌留在墨洺呈身邊偶爾也會有些笑容，現在，那一點點的笑容也因為董山和董寧的到來，徹底沒了。
陸賞昕不知道董寧有沒有聽進去，甚至以為她掛了電話。
很久，陸賞昕終於聽到董寧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回到董家……對他來說是比當下人更卑微的事？”
陸賞昕聽得出董寧是難以相信的。
“你說呢？”陸賞昕反問道，“如果真如你自己說的那麼惦念他，就該尊重他的選擇。”
“我……我知道了。”
董寧那邊訥訥地掛了電話，她的聲音很顫抖，那種無法置信的語氣就好像一直以來的信念被完全打破了。
陸賞昕看著手機，她想，董寧現在一定哭了，像隻受驚的小-白-兔。
……
這樣……等於放許斌一條自由的生路。
也許幸好，許斌遇到的是墨洺呈，墨洺呈會為他謀算一切，會為他擋著。
許斌不想走，誰也不能強行帶走。
換了許斌落在別處，可能這會，已經像墨洺呈說的那樣，被強行帶回董家，然後無聲無息地死去。
未免……太過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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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斌仍然麵無表情地站在花園裏，盯著每一個下屬，確保絕對的安全。
“頭兒，別墅前的警戒係統好像有點問題。”一個保鏢跑過來說道。
“我去看一下，你們看著太太和小姐們。”
許斌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道，舉步往別墅前走去，幾個保鏢站在前院裏，盯著幾根電線犯難。
然後，他就看到了董寧。
墨家別墅堅固的大門外，遠遠的地方停著一處紅色跑車，她就站在車門前，靠在那裏，穿再厚的大衣都遮不住她瘦弱的身體。
似乎自從他離開後，她就停止了成長一樣。
墨鏡的視線裏，他望不到她的表情，卻看到她的身體在顫抖，抖得很厲害。
她在哭。
他以為早已經沒有任何知覺的心口，突然像是被一把利刃穿xiong而過。
一滴一滴在淌血。
“頭兒，快過來看看！”那邊有保鏢在喊他。
許斌望著那一抹太過纖瘦的身影，終是轉過了眸，不再去看，抬起腳，麵無表情地大步往下屬們身邊走過去。
從墨先生到董家賭-場贖人開始，他就預感到事態的發展，做好一切應對的準備。
再見麵，他也隻會當從未認識過。
如今，他隻剩一具軀殼。
許斌走近保鏢們，拿過斷掉的電線檢查著，沿著埋線的地方查看，最後冷冷地道，“把這裏的警戒係統全部拆除，準備裝新的。”
“是，頭兒。”
保鏢們恭敬地應道。
許斌在墨家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墨先生對他是絕對信賴，身手好、槍法好，這一聲“許頭兒”叫得是絕對心甘情願、佩服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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