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炸起!
無論是站在河畔的不戒,還是準備策馬而行的陳乾元,皆是驚住了,著實沒想到此間居然有高手藏匿。
殺機突生!
陳乾元翻身下馬,手按劍柄,謹慎看著從水花中走出來的幾人。
“你們是何人?”手提金剛禪杖的不戒率先發問,在其肌體之下,更是流溢著淡淡的金光。
尚且還隻是一流武夫的不戒絲毫不敢大意,因為他從這幾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機能感受到,當先那兩人,境界恐怕比自己要高出不知一籌。
來者不善的七人呈弧形將二人圍住,為首的華發老者弓著腰,手捋長須,抬眸看著白衣提劍的陳乾元,片刻之後,老者又和身旁的雄壯漢子絮絮輕語。
“照情報上所說,這是陳天昊的兒子。”老者低聲說道。
光頭漢子咧嘴直笑,白齒森然,將粗壯的手臂舒展一番,筋骨劈啪作響,“那就好。打斷四肢,帶回去慢慢整治。”
老者雙手負手,滿臉笑意看著白衣年輕人,似是要從他身上看出當年那位一劍殺上宗門的男子的氣象。
想當年,他們宗派作為天下八大派之一,超然物外,無人不尊,結果呢,愣是被陳天昊闖出來的禍端給連累了,整座宗門,死傷無數。
哪怕十五年過去了,老殿主也仙逝了,可整座宗門依舊忘不下那段死仇,哪怕是陳天昊在江湖上已經十五年音訊全無,可他兒子還在姑射山上,那就等待著陳乾元下山,順藤摸瓜,也要把陳天昊逮出來。
“我父親,到底和你們結了什麼仇?”提劍在手的陳乾元沉聲問道,體內氣機慢慢醞釀起來。
身高近丈的巨汗垂首看著年輕劍客,冷笑道:“哼!陳天昊當年可有種呀,差點引起了兩界大戰,這種罪人,怎能不除!”
“慎言!”靛藍錦袍的老者眸光寒光淩冽,出聲打住了巨汗的話語,緩緩走出兩步,右手伸出,道:“陳大公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隻有把你帶走了,你那躲藏了十五年的父親,才會出現吧。”
“告訴我,十五年前我父親做了什麼?”聲音低沉,右手已然握緊劍柄的陳乾元低垂著腦袋,氣機勃發。
老者與巨漢高地對視一眼,搖頭微笑,一同邁步走前,準備強行將陳乾元帶走。
要知道,當年那場禍事涉及太廣了,就算是他們這等高手,也不敢隨意在江湖上談及此事。
江湖上,來來去去,很多古老的宗門都為之付出了代價的。
“告訴我!”
刹那間,氣機流轉八百裏,陳乾元猛然斬出一劍,劍氣、怒氣、意氣,浩浩湯湯,直劈而下。
巨漢慨然邁出一步,雙臂大張,大笑道:“小伎倆爾!”
隻見其光芒璀璨的雙掌猛然一合,猶如兩尊高山大嶽相撞一般,轟然炸響,強勢將陳乾元劈出那道劍氣給捏爆。
身為明王境的高手,巨漢對付還是一流武夫的陳乾元,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隨即大步流星追上,雙拳如龍,一連串直轟而下。
世人修武,循序漸進,先是二流、一流武夫,隻要不是天資著實低劣,勤學苦練,誰都可以達到。
然而在一流武夫境界之上,便是被譽為武道三境的明王境、穀神境與浩氣境。此等三境,並不是勤學苦練就能達到的,更多的,還是靠自身的天賦和感悟。
一流武夫與明王境高手對戰,看似隻相差一個境界的差距,實則中間卻是猶若鴻溝一般,難以逾越。
且不論兩人在氣機內勁上的浩瀚區別,僅是在個人與天地的親和之上,一流武夫也絕不是能與明王境相比較的存在。
就連儒教聖人就曾言,一流武夫歸根結底,還是不入流而已。
可以說,如果沒達到明王境,一切的修為,隻是強身健體、沙場死戰而已,算不上證天道、求長生的路子。
而此時,明王境界的巨漢霸拳無敵,絲毫不俱名劍譜排十八的秋水劍,硬打硬抗,一身猶若虯龍般的肌肉,金石難摧!
轟!
巨漢又是一拳轟出,暴躁的氣流衝蕩,拳罡竟是直接撞彎了秋水劍的劍勢,生猛砸在陳乾元胸膛之上。
“小子,跟我們走吧!”巨漢提步追來,陳乾元大口咳血。
兩人的境界差距太大了!
“我佛慈悲!”響亮的佛吟之聲響起,渾身金光燦燦的不戒提杖飛撲而來,拳指如飛,杖影漫天,猶若九天滔滔銀河水一般,直灌巨漢頭頂。
老者在後方眯眼細瞧,看到不戒施展出來的金鍾罩,笑道:“這小和尚是無戒的弟子,悠著點,不然那老和尚找上門來,就不好處理了。”
硬接不戒攻勢的巨汗腳下一沉,顯然是被勢若泰山崩塌的一杖稍微影響了體內氣機,拳掌翻飛,猶若佛座蓮開一般,層層疊疊,猶若浪花一般,赫然將不戒推開。
“看到老和尚的麵子上,饒過你。如果不知好歹,就一起宰了了事!”巨漢負手而立,戟指對著不戒,霸氣無匹。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