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殺人飲酒,何其快哉(1 / 2)

匣中三尺劍,殺人飲血時。

一場怒戰,陳乾元、李嘯天、不戒三人足足殺了對方三百人,渾然是浴血修羅一般,才把剩下的人給嚇退。

“他娘的,累死老子了。”身高九尺的漢子將大劍擱在一旁,也不管渾身的鮮血,一屁股就坐在了劍莊門前的石階上。

陳乾元和不戒兩人也是累得夠嗆,體內真氣流轉都有了幾分滯緩之象,也是隨意躺坐在石階上。

流血滿地,三人亦是通體染血。

躺在石階上的李嘯天,雙手枕著腦袋,偏頭向陳乾元問道:“誒,我叫李嘯天,兄弟,你叫啥名字呢?劍法不錯呀。”

白衣亦是赤紅的陳乾元淡淡一笑,“我叫陳乾元。”頓了頓,他又說道:“暫時別告訴陳大伯我叫陳乾元,我之前告訴他我叫陳憶昊。”

“誒,乾元,你咋改名字叫陳憶昊了呢?”光頭上都滿是鮮血的不戒擦了擦臉上的鮮血,茫然不解。

李嘯天一骨溜坐直身軀,一巴掌拍在不戒小光頭上,可奈何不戒早已把金鍾罩練到了渾然一體,不生竅穴的地步,這一巴掌打下去,當當作響,直若黃鍾大呂震響一般。“小光頭,這裏麵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你問那麼多作甚?!”

被李嘯天拍了一巴掌,不戒絲毫不以為意,隻是咧嘴直笑,別提多歡暢了。

再者說,不戒以前練金鍾罩的時候,不僅天天被無戒大師罵資質愚鈍,每天難道還少挨了巴掌嗎?

也不想想,不戒可不是被嚇大的,而是被他師傅從小給揍大的!

“小和尚,你叫啥名字?”李嘯天挑眉看著不戒,滿臉怪笑。

不戒雙手合十,寶相端莊,說道:“小僧不戒。”

“不戒……”李嘯天覺得這名字真是奇怪,和尚還不受清規戒律,還是和尚的。

至少他可不那麼認為。

要知道,今天李嘯天可是親眼看到不戒殺起人來,那叫一個爽快呀,金剛禪杖所過之處,便是血肉橫飛,所當者斃!

哪有一個和尚的風範,感覺比他們這些土匪出身的漢子,殺起人來還麻溜!

“誒,小兄弟,去城中最好的酒樓買些好酒好肉回來。”李嘯天看到在門內偷偷窺望這三尊修羅的小福子。

小福子本就膽兒小,沒少被師兄師弟們給欺負,此時又被麵容粗狂,渾身帶血的李嘯天一吆喝,登時雙股戰戰。

李嘯天將身上的錢嚢擲給小福子,又是催促。小福子握著鼓囊囊的錢袋,生怕一個小錯誤,就被那人拿大劍給砍了,直到陳乾元麵對他溫煦點了點頭,小福子才鼓起勇氣,一溜煙跑去買酒賣肉。

“殺人不過換酒錢,俠義快事哉!”李嘯天哈哈大笑。

陳乾元在一旁淡淡一笑。

殺人不過換酒錢,想來是瀟灑快意,無盡的江湖豪情,可是呢,這其中又是多少流血。

或許,此後所飲之酒,便是當日從劍上流走的鮮血。

不多時,小福子就擔著好酒好肉回來了。之前還在嚷嚷渾身酸痛,氣息紊亂的李嘯天,倏然就蹦了起來,從竹筐裏捧起一壇酒,拍開泥封,猶若長鯨吸瀚海一般,大灌一口。

小福子在一旁都看愣了,感覺這才是真他娘的爺們,隻是自己學不會而已,還在一旁詢問是否要拿碗來裝酒。

氣貫豪雄的李嘯天大手一揮,喝酒要啥碗,拿著酒壇灌,那才是爺們的風格。

一邊說著,李嘯天還去灌小福子,嚇得這位瘦弱少年,落荒而逃。

陳乾元和不戒也各自拍開泥封,李嘯天又取出滋香味美的醬牛肉,老不客氣地咬了一口,大讚其可口。

“乾元,把你的劍給我使使。”李嘯天一手拽著個頭不小的醬牛肉。

陳乾元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要劍幹嘛?”江湖劍客,劍即是生命,怎能隨意給旁人使喚呢?

“喏,這牛肉塊頭太大了,借你的劍來切一切。”

陳乾元滿臉無語,這他娘的,剛才殺完人,現在就用劍來切牛肉,這家夥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呀?“你自己不是有劍嗎?”

“我那劍太大了,砍人還帶勁,切牛肉就不好使了。”

陳乾元無可辯駁,還是老老實實把秋水劍遞給了李嘯天。

想想,天下名劍譜排名十八的秋水劍,竟然拿去切醬牛肉,也算是曠古絕今,空前絕後了。

陳乾元不用想都知道,要是自己師傅陰陽老人看到這一幕,說不得會把李嘯天給劈成幾萬塊碎肉。

要知道,秋水劍的上一任主人,便是天下第一劍客陰陽老人。

李嘯天切好肉,三人飲酒吃肉,好不痛快。

“誒,對了,今天殺了這麼多人,我才想起一個問題,這些人到底是誰呀?”李嘯天也不顧手掌上的油膩,拍了拍腦袋,簡直是靈光一現呀。

忒無語,陳乾元對這位九尺身高的仁兄也是佩服,緩緩說道:“之前被我所殺的那個使金刀的,是金刀門的門主金雄,上次便是他手下的人來此鬧事,我一怒之下,殺了他們三十幾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