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木桌椅、紫檀的胡床,雖然前任縣令沒多少權利,不過自己的小生活卻過得不錯,至少這縣衙後院的一套家具放到21世紀就能賣不少錢。
這一段時間鮑渠的花銷也比較大,不過比較花銷現在他的古董瓷器倒是賣的比較穩定,一個月怎麼也要三五百萬利潤,倒不是鮑渠的東西多暢銷,主要是他沒成本。
因為鮑家寨織布坊、製衣坊的緣故,現在的鮑家最不缺的就是衣服,而八月份已經到中旬,鮑家寨那田地裏的玉米很快就能豐收,這才是真正的衣食無憂。
糧食是一件大事,所以就是鮑渠也必須先放下自己縣令的身份跑回鮑家寨一趟,一大清早鮑家寨帶來的那位孫姓管家就已經準備好馬車,不過鮑渠棄之一旁轉而翻身上馬。
武將文臣如何定義鮑渠也沒想那麼多,不過他認為身在這亂世當中能夠騎馬的時候還是盡量騎馬畢竟好,說不準什麼時候逃命就用得上。
“就三四日的時間,你盡管走就行,縣衙這邊不會有問題。”
臨行前徐澤還找過鮑渠一趟,其目的就是為讓他安心,畢竟隨著黃縣的一些布局展開,黃縣有些離不開鮑渠這位坐鎮之人。
騎馬是鮑渠的喜好,但對戰馬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鮑渠的重量在那,翻身上馬的那瞬間胯下的馬明顯顫抖一下,雖然很快它就恢複正常。
這一次陪同鮑渠回去的還有二十餘名縣衙的衙役,全部高頭大馬看上去氣勢非凡,他們都是鮑家寨的老人,這一次回去也算是錦衣歸鄉一把。
鮑渠要離開黃縣,最高興的就是黃氏一族,雖然鮑家寨距離黃縣並不是很遠,但騎馬好歹也需要小半個時辰,不管怎麼說,鮑渠一離開他們身上就仿佛有一塊大石被搬離,人都輕鬆很多。
黃縣街坊有傳言,這位鮑家寨而來的縣令就是一個殺胚,人長得凶神惡煞不說,性格也同樣暴躁不堪,君不見那位素有善名的劉世貴劉老爺就死在他的手裏?
當然,傳言是傳言,對普通百姓尤其是北方而來的流民來說,鮑渠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沒有鮑渠的一頓飯和接納之恩,那麼就沒有現在的他們。如今的生活雖然累一些,但隻要到新城那邊搬一搬石木就能夠獲得一天的食物,足夠吃飽的食物,有這些他們就已經非常滿足。
不過滿足是滿足,可對人來說,忘恩負義也是一種常態,隨著黃縣裏的一些宣傳,很多的流民都開始聽信這個傳說,他們對鮑渠的態度在潛意識的改變。
徐澤和鮑渠都察覺到這一點,不過兩人的態度完全不同,徐澤是惱恨是焦急而鮑渠是滿不在乎,21世紀那種環境中已經讓鮑渠可以理解任何的醜惡心態。
不過就是忘恩負義而已,那有什麼,那些讓人恨不得一刀捅死對方的事情鮑渠都親身經曆過,這些保持平常心就好。
其實就人心這個東西,掌控也好掌控、難掌控也難掌控,鮑渠心中已經有腹案,所以他並不是很著急。
學堂、軍訓、少年團練營,這是為未來做規劃,而公報就是鮑渠掌控人心的強力武器,不過這種大殺器鮑渠輕易的不想拿出來,畢竟別人效仿起來也非常的容易。
還是話歸原題,騎馬回到鮑家寨不到半個時辰,一路上風馳電掣揚起數不清的煙塵,好在路邊攤販較少,否則少不了一頓暗地裏的責罵。
雖然隻是相隔數日,但鮑家寨的一切已經讓鮑渠有些不太認識,首先就是那一人多高綠油油的玉米地,玉米地旁邊的那些佃農們鮑渠紛紛跪地磕頭。
現在的鮑渠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縣令大老爺,鮑渠的心裏有些別扭不過這是如今社會的常態,不是你一個人想要改變就能改變的。
其實唐初期、中期時並非如此,可隨著亂世到來,人命如草菅,這樣的情況下普通百姓對官員心中充滿敬畏,這才有見麵跪地磕頭的一幕。這非奴性而是曆史的必然性,沒道理亂世當中普通的老百姓依然挺胸抬頭麵對那些掌握著你生死大權的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