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多謝叔父關心。”
未來的嶽丈問起自己另外一個女人的事情,鮑渠怎麼想怎麼別扭,不過徐攸都已經開口他不理會也不合適。
鮑渠話說完之後廳堂裏又是一陣沉默,直到徐攸咳嗽一聲問起鮑家寨和縣衙的事情,廳堂裏才恢複正常談話的氛圍。
“縣衙的事情一直都是阿澤哥在處理,鮑家寨的鄉勇則是阿璟哥在訓練,黃縣雖然暗流湧動,不過一切都還好,盡在掌握當中。”
徐攸點點頭,他倒是不懷疑鮑渠的話,不說鮑渠怎麼樣,至少徐攸對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是放心的,有他們在鮑家寨,應當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你二叔在洛陽那邊傳來消息,前線的大軍形勢不是太好,縣令的這一步算是走的十分正確了,不出意外的話,前線一旦傳來失利的消息,你們還會被重用。”
鮑渠雖然知道曆史的走向,但曆史和實際如何誰也不敢確定,現在有來自洛陽的消息無疑是一件好事。
根據洛陽的消息,鮑渠試探性的問道:“借刀殺人?”
徐攸撫一下自己的胡須搖搖頭:“不一定,也許是穩固地方也說不定。借刀殺人……這隻會讓山東一帶更加的不穩。”
朱梁畢竟是篡位得來的朝廷,本身就根基不穩再加上國內地主掌握著地方大權,四周更全是諸侯,這個時候他想要調地主的私兵對抗各諸侯根本就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朱溫得位剛剛兩年,全國之兵不過十四五萬,除去防守川蜀湖廣地區,朱溫能夠調動的不過十萬,現如今八萬深陷晉地,一旦前線失利那就是朱溫禦駕親征的時候。”
十五萬當中五萬防守南方諸侯,八萬深陷晉地,剩下的那兩萬就是拱衛開封的禁軍了,一動他們自然就是禦駕親征。
“太子監國?”鮑渠驚道,徐攸搖頭:“朱溫尚未立太子,朱溫有七子、四養子,不過均不堪重用,值得一提的隻有博王朱友文,但他是養子的身份。”
鮑渠有些恍然,連外人都知道朱梁朝廷可用之人隻有博王朱友文一人,那麼想必朝廷內部也都明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朱溫的親子能夠坐得住?怪不得這麼多人都不看好朱梁一朝,原來這也是原因之一。
“相比較起來晉優勢要大的多,至少李存勖是雄才之主,但同樣也是狼子野心之輩,一沙陀番邦也想要占據中原。”
鮑渠內心好笑,怪不得徐叔父既看好晉又非常的防備著晉,原來還是在出身上,沙陀雖然已經歸化百年,但終究還是胡人的血脈,徐攸是山東大儒,骨子裏就有血統觀點,因此有這樣的想法倒是正常。
“那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
徐攸很認真的糾正鮑渠的話:“不是我們而是你,數千的私兵這無論放在那裏都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一旦兩萬禁軍離京,你就是他們首先要爭取的對象。”
他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徐攸的話一說出口鮑渠首先想到的就是北海郡的事情,這麼一說黃縣改為北海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就算有一些人不想支持鮑渠可也不敢得罪他,畢竟那等於把他推向另外一邊。
實力不強自然要順風倒,可如果實力強到一定的程度,那麼就可以占居中央而屹然不動,任憑旁人招攬送來誠意即可。
朝中很多三朝元老、四朝元老都是這般過來的,聰明人都不會輕易的下一個決定,左右逢源沒錯,但也要看清楚什麼時候能左右逢源什麼時候不能,而這就要看眼光、能力和運氣三合一了。
徐攸想的事情和鮑渠是一樣的,現在鮑渠不缺糧不缺兵,唯一欠缺的就是正統性,而一個北海郡刺史對鮑渠來說其重要性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