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又說了什麼破/鞋話吧。
大約……也許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而已。
程意摔門而去後,周紅紅都還恍恍惚惚。
她耳朵堵得厲害,頭一直扯著,痛得半邊臉都麻。她無暇去顧及這番動靜有沒有吵到誰,卷過被子就蒙住了頭。
真疼啊……就這麼疼死好了。
當然,終也沒有疼死。
過了一會兒,她掀開被子,望著天花板,愣愣地發呆。
這樣,就算是正式分手了吧。真好,省事了。
心裏空空,可是卻沒有前陣子那種撕心裂肺扯勁了。原來糾結那麼久,真到了這一刻,反而是平心定氣。她和程意,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雖然是她提出,可是後決絕是他。
這樣也好,他那麼愛麵子人,他甩了她,總好過她不要他。
她覺得自己挺平靜,可是淚水卻止不住。
周紅紅以前看到什麼,這輩子眼淚都此刻流幹,挺誇張。而今,她深深地體會了這句話——
周紅紅發了很久呆,她好像想了很多,卻又回憶不起自己想了什麼。剛剛事還和一場夢似,忽然發生了,又忽然結束了,而且她竟然記不住細節。
這事到底是不是真呢。
周紅紅感覺自己症狀越來越嚴重,頭已經痛得不行,她慢慢地起床,扶著牆一步一步往門口走。不過是一場分手,她卻好像瞬間虛弱了數倍,全身都無力。
才剛打開門,鈄沛赫然現門口。也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臉色帶著些躊躇。“表姐。”
周紅紅看著他,慢慢回到了現實。
她一直覺得眼前這個大男孩雖然孤僻了點,清高了點,但性格應該不算壞。原來她一直看錯了,他根本就是壞到底。
她又轉頭看了看那垃圾桶。這垃圾桶,當時是大舅分到每個房間,五顏六色瞎放,但她記得,綠色那個是原來鈄沛那房間。
鈄沛順著她目光望了那邊一眼,回過頭來,僵硬地道,“對不起。”
“滾出去。”她說完就要往外走。
“表姐,怎麼說呢。”他歎了一聲。
“滾出去。”
他那琢磨著道:“你倆要不是有問題,這麼點事就能攪和?”
周紅紅漠然地看他,“那也是我事,與你何幹。”說完她當著他麵關上門。
門外男人讓她惡心。太惡心了,用這麼些下三爛手段。
過了一陣子,周紅紅再去開門,鈄沛還站那裏。
“滾開。”
“我看他對你真不好。”鈄沛靜靜地望她。她臉色很是蒼白,額上全是汗,眉頭皺得緊緊,嘴唇上還是斑駁傷口,她那隱忍悲傷表情讓他心揪。他也知道自己這次過分了。
周紅紅難受死了,這男人還這裝分析帝。她吼著:“關你什麼事!”
鈄沛見她有氣無力狀態,誠懇地說:“表姐,這件事我以後給你賠罪。你臉色很不好,我帶你上醫院。”
周紅紅死死撐著,就是不理。她一把推開他,急急地下樓去找大舅拿藥。
大舅先前見到程意離去,本要打招呼,可是被程意可怕神色震懾住。大舅納悶著是不是小兩口吵架了。現下看到周紅紅,他都沒來得及問程意走那事,又被她病症給嚇蒙了,匆匆地送周紅紅去醫院。
鈄沛跟著下了樓,見大舅要關店門,倒也識趣,自動說去外頭走走。
去到醫院後,醫生隻是說,因為受風寒,鼻塞了,引起了耳朵負壓。感冒好了,耳朵自然就會好。
周紅紅懵懵想著,怎麼就回憶不起那會兒程意說了什麼呢?
她都不知道,當時情況是她真聽不見,還是他話太傷人,讓她完全不想聽——
程意早上是開車過來。大清早,他也等不及火車班次。
他把車泊了附近學校。
他原本是想著帶周紅紅回家,沒想到鬧到了這般田地。
可是周紅紅對分手堅持態度讓他鬱躁。
他忍著脾氣哄她,她卻執拗得不行,他是真不耐煩了。別提,當他看到那個套/子時,什麼冷靜都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了。
他質問著那個套/子由來,可她隻是慘白著臉,痛苦地看他,淚水不停地流。
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這麼逼/著她沒意思了。
他男性自尊不允許他去挽留一個去意已決女人。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時婕藝提出分開,他二話不說就答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