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皋言驚奇到:“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哦,對,你是有巨神族背景的,可是,縹緲星人族沒有參賽名額呀,你這是被你背後的巨神族特批了嗎?”
禹飛笑著搖了搖頭,“不,憑本事掙來的。”
“不過這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在縹緲星是秘密嗎?”
李皋言回道:“秘密倒也不算,隻是尋常人不知道罷了,因為隻有當修士躋身化神修為的時候,才會去漸漸了解關於宇宙的一些傳聞事跡,順帶就了解到了這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隻是我巨雲星係的人族沒有參賽資格,所以大家都不是很關心。”
禹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就像上一世作為軍人的他絲毫不關心網紅一樣,任她紅透半邊天也與己無關。
如此看來看樣子在縹緲星,想獲悉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的情況是不大現實的,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時機到了,自然會全部知曉,就算自己不去了解,亞青也一定會著重介紹的,禹飛到也不心急。
李皋言像是想到了什麼,驀然一驚,確認道:“你真的獲得了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的參賽資格?”
禹飛笑著反問道:“我騙你一個被終身關押在此的人幹嘛?”
李皋言哈哈一笑:“那倒也是,不過就在剛剛,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想利用這個機會一舉解決皓月狼族這個麻煩,讓他們在你走後都不敢插手巨雲星係的戰事,所以才故意殺了那個皓月狼族的人,真是好算計!把皓月狼族玩弄在鼓掌之中,也把整個縹緲星,甚至整個巨雲星係都騙得團團轉。”
禹飛看著李皋言,後者眼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想了幾秒後笑道:“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了解,我發現前輩是傳說中的那種人。”
李皋言麵帶驚喜的問道:“哦,哪種人?”
禹飛揶揄道:“理論的巨人,實踐的矮子。”
李皋言愣在當場,眼睛瞪得很大,幾秒都沒有眨一下,忽然大笑道:“對對是的,說得對,丁老兒和時任院長都曾這麼說過我。”
說完之後大笑幾聲,又忽然落寞下去。
禹飛感慨道:“書讀得多,未必就懂得多;懂得多,未必就能教人;能教人的,也未必就是好老師。”
“同樣的,懂不懂是一回事,願不願意又是另一回事,前輩內心鄙視那些權貴階層,認為他們玩弄權術、愚昧世人,所以也跟著討厭其他擅長玩弄權術和陰謀算計之人,自然而然的影響到自己。雖然懂得很多,卻刻意的拒絕權謀算計,並不屑往這方麵想,更不會往這方麵做。”
“久而久之,反倒成了那直腸子,最容易著的道變成了權謀算計,也因此更加憎恨權謀算計,形成了惡性循環。”
李皋言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除了那一份落寞之外,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好似是習慣了一般,好似這份道理,有人跟他說了上千年,但千年過去,他還是他,耳朵聽得長繭了,卻也走不進心裏,這是一種倔強的無奈。
過了好一會兒,李皋言開口問道:“那你呢?怎麼看待權貴階層和陰謀算計?”
禹飛回道:“對於權貴階層,對事不對人。平民百姓有好有壞,權貴階層同樣有善有惡,怎能單純的以階級去評判是非對錯?”
“要不了多久,不,準確說現在的我相較於普通百姓而言,就是權貴階層!但我還是我,初心不曾變過,善小為之,惡小不為。”
“至於陰謀算計,對人不對事。若他是個好人,使用一些卑鄙伎倆去做好事,去以惡製惡,又有何不可?若他是個惡人,哪怕內心沒有一點陰謀算計,隻是單純的為愉悅自己而殺人,又怎能允許?”
“平心而論,個人不喜歡權謀算計,這樣活得很累;但是沒有權謀算計,我禹飛活不到現在,同樣也不會有未來,內心深處隱藏起來的小小願望和偉大抱負都不會有任何實現的可能。”
“我不喜歡它,但我需要它,那我就會主動的去學習它,了解它,並善用它,同樣也要避免它傷害我和我身邊的人。”
李皋言沉默了許久,才點頭道:“你是對的,是該如此,所以你即使身陷囹圄被困在此,卻依舊手掌天下,翻手之間可扭轉乾坤。”
“雖然我不喜歡像你這種老謀深算之人,但我必須承認,你的算計守護了養育我的這片土地,也保護了這巨雲星係的人族。”
“這是大義,而我隻是一個陷入了自我否定的廢物罷了,丁老兒罵的一點都沒錯,我這種人做的越多,錯的越多,給世界帶來的傷害也越多,好心最容易辦壞事。”
禹飛看著落寞的李皋言,哪還有一點化神大修士的模樣,隻不過是村頭,那早已認命,每天渾渾噩噩看著雞飛狗跳的半老頭子罷了。
禹飛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話,“如果好心偶爾辦壞事,那可能是人的原因;但如果好心總是容易辦壞事,那一定是社會被扭曲了,是這個世界的錯。”
“因為這個世界隻允許‘小好人’的存在,可以改變自己及身邊人;卻不允許‘大好人’的存在,不可以改變規則製度和為維護統治穩定而存在的不公不平。”
“前輩是一個大好人,所以被關押在這了,這不是前輩的錯,是前輩的信念與大勢力發生了嚴重的衝突,在他們的推動下,好心才會辦成壞事,以維護他們的統治。”
李皋言笑道:“謝謝小友的肯定,不過我這個所謂的大好人確實辦了很多大壞事,所以被鎮壓在此1300年,哪怕受盡磨難,我也並無怨言,這是我應受的懲罰。隻是我心中對那些玩弄世人的權貴階層,哪怕過了1000多年,憤怒也沒有絲毫消減。”
“不過萬幸的是,1000多年後,變革的火種和後輩依舊存在,而且更優秀、更旺盛、更炙熱!”
李皋言說完,等了數十秒,卻依然沒有等來禹飛肯定的答複,他帶著好奇觀察著禹飛,發現年輕人的眉目間有著他看不懂的思緒。
過了好久,禹飛才說道:“雖然我們兩個最後的結果基本一致,但在認知上卻存在差別。”
“我們都反腐,但你反腐是因為你憎恨他們貪腐,所以反腐;我不同,我反腐的初衷不是因為憎恨,而是為了弱者,是受內心深處的善良以及責任感驅動,那些貪官私扣災區糧食,給弱者帶去了極大的痛苦,所以我就去反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