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2節：遺精
永祥喜歡聽孫紅“格格格”地無憂無慮笑聲。
他喜歡看孫紅辮稍間兩隻蝴蝶結，隨著腰肢扭動歡地跳躍，像兩隻無憂無慮美麗蝴蝶翩翩起舞。
他喜歡和孫紅一起聊天，從她那裏了解了許多原本不知道鮮事。什麼虎丘斜塔？什麼蘇州園林甲天下？什麼踏青時吃青團子……，這一切太誘惑人了。
心想，等以後有了錢，一定得上蘇州去看看。他打小就沒出過仙女廟地界。肚子裏關於外麵世界那些名堂，都是從書上看來，從凡三炮那裏聽來。
小學畢業時，紅衛兵搞大串聯，到北京**廣場等待**親切接見，所以學校停了課。沒有學上，永祥就回到了白果村，隨村裏牛倌大佬兒放牛。後來偉大領袖**關於複課鬧革命，和可以教育好子女等高指示發表，讓他有機會再次走進教室讀書學習。
初二班是個可以教育好子女班。都是一些走資派、臭老九、黑五類子女們就讀。
這一年，隨著落實**抓革命、促生產偉大號召，不少同學父母親解放解放，上調上調。他們孩子紛紛跟著雞犬升天，由走資派、臭老九、黑五類子弟，搖身一變成了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紅色接班人。
孫紅父親是搞科研，反動學術權威現變成了搞國防科研專家。聽說大山裏軍工廠是部隊編製，還要穿軍裝哩。眼下，孫紅也有了自己光明前途了。自己呢？
他為自己又要少一個同類而惆悵。
孫紅就像踮落他們家水缸沿上一隻蝴蝶，他要逮住她，放進自己用血肉和靈魂編織殿堂裏，讓她永遠自己眼前樂地飛翔。
蝴蝶飛棲窗欞上，永祥伸出手去逮。漂亮蝶羽一振，蝴蝶飛向廣袤藍天，孫紅……孫紅……。
永祥從夢中驚醒，身子一挺坐了床上。呈現眼睛不是美麗蝴蝶，而是一張布滿溝轍滄桑臉。
“永祥，你又做夢了？”三炮把脫床尾褲頭和外衣遞給永祥。“穿上，別凍著。到時你娘又要煩神了。”
永祥接過褲頭拖進被窩裏剛想套上身，感覺兩條腿乏軟，襠部粘膩膩，冰涼冰涼。他曉得自己又遺精了。
凡永祥啊，凡永祥，你真是個沒出息東西？怎麼又想女人了？他心裏責怪起自己。像你這樣身份和處境，怎麼可能會給孫紅帶來幸福？
可一想，都二十歲男人了，怎麼可能不想女人？到了這個時候男人還不會想女人？還不會支炮走火，那他身子骨一定是有毛病。
出身不好？處境不好？難道就不能有女人嗎？那舊社會裏窮人都沒有女人？社會不就早要滅亡了嗎？永祥安慰自己，大不了讓孫紅再生個地主小崽子。現醫學進步了，也可以不生小把戲。隻要能讓孫紅和自己睡一張床鋪上夜夜相擁，不能替凡家傳繼香火，又算得了什麼？
我們得為自己活而活著。孫紅，我凡永祥不能給你什麼幸福，但我一定讓你感受到一個男人愛你活！成份高錯，不能夠賴我凡永祥身上。要錯，也是錯爹媽一時間活，惹下來後遺症。
老婆是可以自己選，但爹娘是自己無法選擇。爹娘帶下來成份是不能夠選擇。
永祥家庭出身不好，但村裏小夥伴們對他並不歧視。要不是鬧文化大革命，誰也沒有覺得他與他們之間有什麼異樣區別。
丫頭們覺得他身上有做爺份。這個爺份是指什麼？誰也說不清楚。總之，村裏大小男人們身上某些讓女人喜歡東西，都彙聚一個男人身上時，這個男人就被女人們公認為有爺份。
永祥身上毛還沒有長全，自然還不能夠算是爺兒們。但一撥孩子們心中，他已經顯露出爺份。丫頭們願意跟他一起玩耍，心靈手巧，有時能夠和他說上句把話，心裏都感到活無比。
半拉小子們覺得他身體強壯，腦子活絡，打打鬧鬧，說說笑笑，挺有趣味。所以有啥事都喊愛他一塊湊熱鬧。村裏這一撥與中國成立差不多同時成長夥伴們，文有永祥，武有狗子，不文不武有大丫。
這個大丫是個女孩兒，由於爹娘養是小辮子，所以從小把她當著兒子養。到了發育年齡，身子是女兒形，可說話行事一副男兒腔，喜歡軋男道。
這三個男女時常湊一起，好似三國演義中桃園三結義劉關張。什麼村裏銅鑼大賽，舞龍舞獅之類公眾活動，都少不了他們活躍身影。
“永祥！永祥！你還老母雞抱窩啊？太陽都把曬到你屁股上了！”一陣呼呼拉拉聲音裹著一個身影，飄進了凡家大院。
推門而入姑娘，是村革委會主任大女兒，叫大丫。瓜子臉，杏子眼，拖著兩條齊屁股長大辮子。這姑娘，小學畢業後就進了公社扇廠學描花樣兒。
凡三炮見大丫風風火火來到永祥床邊，忙搭訕道“大丫，吃過早茶了？我們家永祥正著衣裳，還沒有下床哩!”他說這個話目，是希望大丫能夠廂房門口收住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