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攸寧得了武則天的假死藥後, 迅速地將其交給了劉伯溫。
當日劉伯溫承諾將會教導簡攸寧奇門陣法,而微信自動判定此為虛擬貨物與假死藥交換。
這一操作又讓簡攸寧大開眼界。
她就此知道了等價交換的物品並不僅僅局限於實物,還有等價值的虛擬貨物。
劉伯溫得了假死藥, 千恩萬謝,“小姑娘, 這一回我欠了你大人情,千言萬語都道不出我的感激之情, 他日你若是有事, 隻管來找我便可。”
簡攸寧雖然稀罕他的本事,但也不急於一時,隻關切地叮囑道,“既然皇帝容不下你,他就會千方百計確認你是否真的死亡,假死藥有時效,切記一定要密切安排。”
劉伯溫這兩日躺在床榻上,病懨懨的。
但他的腦子裏卻將假死一事, 演練了數百遍, 胸有溝壑。
“小姑娘, 等我事成後再來感謝你。”
又在床榻上歇息了一小會, 他才把長子劉璉叫到床邊。
劉璉滿臉關切。
他內疚自責, “父親, 上奏陛下設立巡檢司一事,是兒子沒有辦妥,您且好好修身養息, 他日一定會有機會。”
此時胡惟庸帶著太醫早已來過劉府,診斷出來並無大礙。
劉璉一直以為父親是過於憂愁才纏綿病榻,心內始終不安,“我已命下人煎了湯藥,多喝幾貼身體定能痊愈。”
劉伯溫看著劉璉。
劉璉是他的長子,從小到大他悉心教導,在朝中擔任考功監丞,兼試監察禦史,大有出息。
隻是性格被自己培養得過於清正。
和他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般。
劉伯溫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已經能夠想到自己死後,幾個兒子將是怎樣的光景,他咳嗽了好幾次,才開口道,“璉兒,為父有些心裏話,不得不對你說。”
劉璉神情更加恭敬,“父親,你說。”
“胡惟庸帶著太醫上門給我開的藥方,實則是有問題的,若是長期以往一直吃,一定會一命嗚呼。”見長子大驚失色,他繼續開口,“胡惟庸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毒害於我,一定是陛下的主意,我氣數已盡。”
劉璉噗通一聲連忙跪下,驚道,“父親。”
劉伯溫不以為意,他扭頭看向房間內的陳設,淡淡地開口道,“早些年我得了一顆假死藥,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使用,沒想到還是派上了用場。”
“璉兒,我要安排一場假死的戲碼,你怕嗎?”
劉璉喜極而泣,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隻要父親能活下來,當然不怕。”
“此事還需要你配合。”突然想到了什麼,劉伯溫又認真叮囑,“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你幾個弟弟也得隱瞞著。他們沒有你穩重,我怕泄露了消息。”
劉璉拚命點頭。
劉伯溫的視線再度落在長子的身上,“陛下忌憚我,自然也不會放過劉家滿門。假死之後,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辦。”
他要保住劉家滿門的性命。
至於主意,他已經想好。
劉璉抬頭看向憔悴的父親,忍不住問道,“假死之後,父親欲歸往何處?”
劉伯溫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伸手理了理花白的胡須,“劉家有你操持著,我甚是放心,至於我,自然去山裏隱世。”
他曾答應那個小姑娘,要教導她奇門陣法,自然不會失言。
劉璉不知說什麼好。
他又認真地磕了一個頭,腦門上全是灰。
劉伯溫見要交代地都交代完了,他又從床上摸出一個信封,“待我假死後,他日上朝之時,你把這信封交給胡惟庸,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劉家的重擔,自此以後就交給你了。”
劉璉點頭,“父親,您請放心。”
***
簡攸寧與劉伯溫聊完天後,眼尖地瞧見了gitte在線,一顆心頓時又變得燙燙的。
她連忙給對方發了一個消息,“gitte?”
gitte正在午休,暈暈乎乎時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可她四下都打量了一番,也沒見到半個人影,臥室的大門緊閉,根本不可能有人出入。
聯想到上一回也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壯著膽子開口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