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傅紅雪沒有說話,那紫衣少年隻以為他是理虧心虛。
他不禁了冷笑一聲,還要再刺他幾句,卻見阿嬋已經拉住了傅紅雪的手。
“就憑你的劍被折斷了,而傅紅雪的刀沒有被折斷。”她立場鮮明的維護著傅紅雪,代替他語氣淡淡道,“而你絕對折不了他的刀。”
她眼神漠然的看著擋在麵前的八人,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
那幾位少年莫名心悸的懾於她冷若冰霜,又豔如桃李的美色,不敢再惹她生氣,隻得紛紛讓開了道路——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美貌有時候,豈非也不比高深的武功威力要差?
於是阿嬋拉著傅紅雪,越過他們,繼續朝前走去。
他仍然走得很慢,可是她擋在他的身前,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他護在了身後。
那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因為他從未被人保護過,也從未被人維護過。
傅紅雪跟在她身後,看著少女那孱弱的背影,還有自手心傳來的溫柔溫度,心情微妙難言。
他凝視著她的後背,最終垂下眼來,看向了她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放開。”
他不需要感情。
除了複仇以外,他什麼都不需要。
阿嬋扭頭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那毫不領情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給惹毛了。
她皺起了眉頭,不高興的抬杠道:“如果我不呢?你要拿刀砍斷我的手麼?”
傅紅雪看著她,抿緊了嘴唇。
他當然不會——因為他是為了複仇而來,所以決不能先朝著旁人揮刀。
為了複仇,他必須忍耐。
沒錯,就是忍耐。
想到這點,傅紅雪克製住了自己心中的激蕩。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隻是垂下了頭。
“……”
那模樣,讓少女的怒氣霎時消散了不少,反而流露出了些許無奈的笑意:“……真是的,明明長得那麼冷漠驕悍,為什麼卻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模樣啊?”
而當阿嬋停下了腳步的時候,傅紅雪抬起頭來,發現他們已經抵達了萬馬堂的正廳。
這大廳大約十來丈寬,卻非常長,非常長,長的幾乎像是一條隧道。
左邊的牆上,繪製著萬馬奔騰的景象,那些駿馬神態各異,風姿神駿,無論是誰,隻要瞧上一眼,都會湧起一種熱血沸騰的衝動——想要馬上翻身上馬,在草原上縱馬馳騁的衝動。
而另一邊的牆上,卻沒有圖畫,隻有字。
三個比人還高大的字——萬馬堂。
在這深長的大廳中央,擺著一張白木長桌。這桌子也很長,長到兩旁幾乎可以坐下三百多人。
這粗獷,豪邁的氣勢,穩穩壓住了那些擺設精致,裝飾華麗地地方,顯得如此莊嚴,博大。
此刻,在這長桌的盡頭,坐著一位端端正正的白衣人。他就是萬馬堂的主人,馬空群。
除了他之外,桌子上還坐著幾位客人——腰束紫金帶的,那八位少年之首的慕容明珠;身穿秀才青衿,卻手腳枯黃消瘦,又髒又黑的武當名宿,樂樂山;一身黑色勁裝,細若遊絲,快如閃電的飛天蜘蛛;當然,還有正一臉微笑的看向了阿嬋的葉開。
阿嬋也衝著他嫣然一笑,然後看見他的視線理所當然的落在了她與傅紅雪牽著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