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兩天假, 就是兩天, 別說多一天, 就算多一分鍾都不行。”電話那頭的秦良白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關於這位秦導演對時間幾近變態的苛刻, 楊鑫略有耳聞, 可眼下不是特殊情況嗎, 怎麼就這麼不懂變通呢。
她心裏憋著氣, 硬邦邦地解釋：“秦導，首先我很抱歉, 但這是整個廣告團隊都被耽誤，並不是咱們一個人工作有變。您說我總不能拍一半跑了是吧？您那邊還沒開機, 不耽誤您功夫, 也就多請一天假而已，您幫幫忙。再說，這次培訓完全是口頭協議, 合同都還沒簽呢，您就這般……走遍整個娛樂圈也沒這樣的道理。”
等她說完了, 秦良白才慢悠悠說道, “第一，口頭協議也是協議，既然提出就要遵守。第二，當初協議時我給你們空間，你那時候別說要三天假，就算四天五天, 我也同意，可你自己提出的最多兩天時間，我這裏有錄音記錄，要不要我放給你聽聽？”
楊鑫被堵了嘴。圈子裏待久了就是這點不好，演員的時間就是金錢，有時候為了趁著空檔多接兩個工作，時間方麵先是給一邊往少了說，後來趕得上進度的趕，趕不上隻有繼續請假。一般人都默認這個規矩，隻要能協調過來，沒誰真的較真。
但偏生這次遇到個就愛跟時間較真的秦導演。
她還試圖爭取理解：“秦導，這次真不怪我們。和我們妙妙搭戲的男演員耽誤了功夫，要不然誰願意瞎耽誤一天呢！”
“沒有準確估計到到工作的時間、以及誤差範圍，應該是你的責任。”
秦良白條理清晰地逐條反駁，總結成一句話，想不按規定時間出牌，沒門兒。
電話那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幾秒後，換成一個軟軟的聲音。
“秦導。”
秦良白聽到這個聲音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隻就這鼻子輕哼了一聲。
“拜托，可以嗎？”
那聲音含著兩分小心，兩份柔軟，一下子將他煩躁了整天的情緒安樵下來。
原則雖然重要，但是、聽起來也不是她的錯。
他靜默片刻，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轉而回答：“好吧。”
那邊很是開心地回了聲：“謝謝。”
秦良白不是很滿意，他皺眉，長指將書頁扣住，聲音比平時低沉幾分，“還有呢？”
？
“……你真好。”丁妙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聽這句話，試探著說。
秦良白終於心滿意足地掛上電話。
過了會兒，又開始煩躁起來。
直接把書本扔到一邊，閑閑敞著雙腿，雙臂環抱在胸前，心裏堵著一口氣。
小丫頭在外麵挺自在吧，一點都不急著回來呢。
……
楊鑫不可置信地看著丁妙，“答、答應了？”
丁妙點頭：“嗯。”
“老娘前麵說了那麼多他當放屁呢！你總共就說了一句話，他就答應了？”楊鑫皺眉，左右打量著丁妙，過了會兒回過味來，扯起嘴角冷哼，“你不會又和他攪到一塊了吧？”
“……”
楊鑫嚴肅地看著她：“說實話！”
“你對誰都可以撒謊，唯獨對我不能。特別是感情上的牽扯，每爆出一件都是大事，你跟我說了我早點做準備，如果有萬一的那天，事情不至於鬧到最壞。”
丁妙看著楊鑫操碎了心的模樣，心底有點慚愧。
“還沒呢。”丁妙看著她的眼睛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