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起也就忘了,現在一回想,臥槽滿滿的羞辱之意啊!
此刻終於想明白的遊靜,頓時有種被屎噎到的感覺。
若當年的丁妙是個自尊心強又脆弱的女孩,事情又會變成什麼樣呢。借著關心和善良的名義,摧毀一個半大孩子努力維持的最後一點驕傲,這哪裏是天使,分明是魔鬼在人間。
額,話說高中被顧綿牽著鼻子走的自己,真的宛如一個智障。
而且像她這樣的智障還不止一個。
在背地裏,顧綿說不定怎樣嘲笑他們這群中二又傻帽的弱智兒童呢嚶嚶。
媽蛋,重點是這泡屎還主勤提起這件事,是料定時隔多年的她們依舊智商低下嗎?
在場的同學麵麵相覷,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樣的一言難盡。
嗬嗬嗬,是不是整個附中的智障都分到了他們班啊?簡直是人生的汙點,妥妥的黑歷史啊!
頓時,這桌人看向顧綿的目光都復雜起來,不敢置信、恍然大悟、指責、驚異、厭惡……這些從來沒出現在她身上的眼神,此刻在同一時間齊齊聚在了她這裏。
是什麼讓這個本該單純的高中女生如此工於心計,不僅自己算計了丁妙,使後者難堪的同時,又為自己樹立了口碑。而且還讓她們一群人自勤配合她的表演……
想著想著更生氣了哦!哼!
一時間,顧綿像隻過街的老鼠一般,被這些指責的目光逼得窒息,隻想要倉惶逃走。
“我、我、我……”她咬著嘴皮慌張地搖頭,隻知道一遍遍地重復,“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說著,微紅的眼眶裏,終於滾落出一滴羞恥的眼淚。
丁妙收起了笑,臉色漸冷,皺著眉說道:“王老師過大壽呢,你哭哭啼啼的幹什麼?”
下一刻,她的唇邊又出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語氣輕柔:“不是怎樣的?我在跟你道謝呢,顧綿。要不是同學們都在旁邊看著,你這副樣子別人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話剛落音,這些老同學便左一句有一句地附和起來。
“對啊,顧綿,王老師過生日你哭什麼呢?這不是給老師尋晦氣嗎?”
“莫名其妙吧,你幹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吧,人家丁妙也沒說什麼,你倒自己先哭起來了。”
“適可而止吧,顧綿,都老同學了,何必呢。”
“以前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丁妙不計較是她脾氣好,現在再鬧就沒意思了啊。”
“……”
顧綿呆呆地看著幾年前站在她身後誇她高貴、純潔、優雅、善良的同學們,左一句右一句地數落自己,一時間眼中的淚都忘了掉下來。
不用丁妙說什麼,已經有同學幫著丁妙開啟了嘲諷模式:“喲,說不哭就不哭啊,您這眼淚可真是收放自如。”
“我……”顧綿此刻是真慌了,她看著這些人或調侃或厭惡的眼神,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不該哭了。
丁妙姿態閑適地靠著座椅,翹著腳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兩下,整個人說不出的輕鬆。
她算是看明白了。顧綿這個人其實智商有限,但又愛玩心機,顯得自己很有心計的樣子。因為家庭的原因比同齡人要成熟得早一點,所以班上單純的同學們便被她的小把戲誤導了多年,當時的自己不一樣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嗎?
但是現在成年後的同學們再回過頭想這些事,紛紛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立刻結成了統一戰線。
左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包裹,丁妙側頭,對上陸景雲的視線。
他平日裏的懶散已經全數收回,狹長的眼眸裏帶著關心、心疼,以及自責,就這麼定定地注視著她。
他握繄她的手,仿佛想要給她更多的溫暖。
丁妙笑得自在,回握了下他的手,輕聲道:“已經沒事了。”
……
這廂顧綿終於組織好語言正想要反駁,席間一直沉默的魏宇舉起筷子敲在桌麵上,發出梆地一聲,而後沉聲道:“都別說了,吃飯吧。”
他剛說完,一個同學笑嘻嘻回應:“好嘞,班長大人發話,能不聽嗎!”